“我知道,我只是有点担心,”她眉心微蹙,“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别乱想。”
谢泽雅微微一笑,“嗯,我相信你。”
傅宁砚看着她的笑容,只是一瞬,却又别过目光。两人在客厅里闲坐了片刻,谢泽雅估摸着蛋羹快要好了,站起身道:“要不要尝一尝?”
傅宁砚也站起身,正了正衣服,“不用,我就过来看看,还有事,先走了。”
“就一会儿工夫,吃了再走吧。”
傅宁砚迈开脚步,“不了。”
谢泽雅看着他走向门口的修长身影,目光渐渐黯下去,轻轻发出一声长叹。
——
会议召开当日,天气依然没有放晴,雨反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色阴沉,云层便似压在头顶。
傅宁砚今日穿一身黑色西装,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走进办公室的一瞬,好似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已经到场的傅宁墨却是脸上挂着笑容,穿剪裁合身的银灰色西装,金边眼镜后的目光看来也是温和平易。
不久之后,傅在煌也到场了。他沉着一张脸,扫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傅宁砚身上,眉头便紧紧蹙起。
傅宁砚好似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兀自做得端正威严。
回忆很快开始,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讨论废除傅宁砚在傅氏企业中所有执行职务的事情。
傅宁墨这方首先举证,说傅宁砚骄奢淫逸,声色犬马,败坏公司形象;当然最大的把柄仍是段文音谋害辛木芳的犯罪事实。
段文音也列席会议,坐在傅宁砚身旁,面沉如水。饶是傅宁墨这边痛陈她阴狠毒辣,她神情也未有丝毫变化。
傅宁墨方面陈述完以后,傅在煌冷冷看着傅宁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宁砚站起身,微微整了怔衣袖,环视一眼,脸上带上三分笑意,“七年以来,我管理的煌安地产、煌安酒店和煌安国际传媒,营业额节节攀升只高不低。上任董事去世之前,集团内部状况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傅大少如此关注我的私生活,对我傅宁砚有几个女人也调查得这么清楚。”
傅宁墨依然面上带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傅宁砚看了他一眼,突然将自己手边的一份资料扔到一边,“这本来是我搜集的傅宁墨勾结谢氏集团,损害煌安经济利益的证据,不过既然大家这么关注八卦,我也不妨将这部分先且搁置——钟凯,把资料发下去。”
傅宁墨眸光霎时一沉,盯着傅宁砚。后者也不避开,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不多时,列席的成员面前都摆着一份牛皮纸的档案袋。
“我先说说这份资料的来历,这是在崇城人民医院一位离职的老医生手里得到的,他说二十一年前,曾经接到一个病患,住院一周之后出现了严重的过敏症状,经过急救之后,脱离危险,从ciu转到普通病房,却又在当晚突然死亡。”他看着傅宁墨,“大少,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傅宁墨十指交叉,看着傅宁砚,笑说:“院方办事不利,还能有什么具体原因?”
傅宁砚笑了笑,将目光投向段文音,“医院只得以药物过敏了解此事,并支付大量赔偿金。老医生对此事始终不解,一直保留着当时的所有报告,离职之后甚至偷偷带离了医院。而在五年前,他学法医的儿子和他讲了一桩案例,症状和当时的死者几乎一模一样。法医做组织切片,对肾作毒化检验,检出了汞元素,案件告破,原来是家属往滴管中加入了氯化高汞——这种毒药在胃里是检测不出的。”
话音落下,在座诸位神色都是一变,甚有几人头凑到一起,低声耳语起来。
傅宁墨脸上仍是维持着笑意,“故事很有趣,谢谢你为大家说明我段阿姨害死我母亲的具体细节。”
“我没有加氯化高汞。”段文音沉声说道。
傅宁墨表情一霎凝滞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段文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