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牙医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他儿子赤裸的上身血迹斑驳!
“咿!咿!”何牙医张嘴大叫!
“爸,我没事,”何初三低声地说,“血不是我的。你能不能帮我打盆水冲凉?”
冲了这场凉之后,何大学生倒床高烧不起,死去活来地病了整三日,在梦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自觉仿佛有一根棍子在脑浆里乱搅、潜意识地要把那些恩怨情仇一通混乱搅散、打包扔出脑海。
他阿爸替他去了学校,还了图书馆的大部头,又跟学校请假,称他大病不起,申请延后补考。
……
这边何初三在阴黑潮湿的小破床上梦生梦死,那边夏六一在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被医生正儿八经地包裹成高级木乃伊,也是深陷迷梦。
麻醉药的效力未过,他脑中一片混沌,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行走,耳边是许应临死前狰狞的笑声,还有他附在耳边带着万般恶意的话语。
“夏小六……你这个下贱东西……我要你永远都不知道……青龙是怎么死的……”
——青龙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胡说八道!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喉头抽搐着清醒过来!而他在床边的众长老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遗嘱,并未注意到他的醒来。
元叔带了个瘦小精明的律师来,介绍说这是青龙的私人律师,青龙曾嘱咐元叔,如果自己意外身亡,就取出龙头杖以及找私人律师提出遗嘱。
“郝承青先生的遗嘱大致分为两部分,”律师介绍说,“第一部分是全部私人遗产归夫人夏小满所有;第二部分是推举夏六一为下一任‘龙头’。”
夏六一闭着眼,没受伤的那只手颤抖地揪紧了被子。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元叔道,“青龙已经投了一票,你们是什么态度?”
“我听青龙的,”几个人中资历最浅的裘叔道,“小六为人机灵,有胆识,青龙说得对,堪当大任。”
“小六毕竟资历浅,”年纪最大的葛老道,“而且从没当过副堂主,就直接升山主,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