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据数额和记录方式大胆地推断:正向有可能记载的是骁骑堂历年来的黑生意,反向则是对一些重要“保护伞”的行贿记录。
他的时间不多,并没有再细看,而是将笔记本竖起来靠在青龙小满的供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型相机,就着大门外射进的阳光,想将其内容拍下来。当对着第一页按下快门时,他突然从镜头里察觉到光线照射在封皮内页时的明暗差别,突显出纸面的凹凸不平。
他放下相机,摸索起笔记本的前封皮,底边略为松动,被他抠出一条小缝——封壳里面有一个秘密的隔层。
他将手指伸进去摸了一摸,什么都没有摸到,这里原本可能藏着一页什么。
他有些狐疑,又仔细看了看紧挨着的第一页第一条内容。那里写着:
7.3.1974
K,威,杰
1,587,000
他前后翻了翻,这段1974年3月7日的记载是这本笔记本上最早的记录。其中两个代号威、杰都没有再出现在笔记内容中。但有一个叫K的代号出现在长期合作者的记录中,从1979年至今都断断续续地与骁骑堂保持着“生意”往来,一开始数额不大,后来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个K是不是就是第一条里的K?
看着K后面尾随的大批记录,何初三有了一个令他悚然的猜想。他回忆起去年的大年夜,他和夏六一在放烟花归来的路上遇到了酒醉的谢家华,谢家华指责夏六一“在今天与泰国毒枭做了一笔大生意”。他手指迅速下移,指向K字代号后的记载,果然在最末尾找到那一天的公历日期“4.2.1992”,后面跟了一笔巨额数字——他甚至认得出这排字就是夏六一的笔迹。
谢家华所言不假,夏六一在那一天真的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不管这个K是不是第一条里的K,但它一定就是与骁骑堂长期合作的泰国毒枭代号,从1979这个初始年代上推断,不会是当年才十几岁的玉观音,要不就是另有别家,要不就是玉观音背后还有一个老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