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是惹不起那段老爷,所以才说的这么好听。”
白可行笑嘻嘻的把脑袋歪到顾葭的肩上, 唉声叹气, 说:“这我也没有办法, 我平日里打打闹闹是没有人能管得了, 可一旦涉及这种级别的斗争,只好能避就避,当然,我得把小葭你带上,你可是我兄弟的宝贝哥哥,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所以我这不亲自赶来了嘛。”
顾三少爷心里有了一个‘造反’的流程,很愿意听他们分析这件事的起因和势力分布,往日这些尔虞我诈的复杂关系,顾葭听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却很认真,一面认真的记住,一面感慨自己似乎像是作弊一般,轻易就能知道别的记者绞尽脑汁去偷听、偷拍才能知道的隐秘之事。
“行了,莫要再提这件事,不过中午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吧,我叫了大菜去公馆,你们都来也吃不完。”顾无忌长期两地跑,有时候没有照顾到顾葭的地方,便只能依仗这两个人。
这两人一位是业界有名的洋行少爷,陈传家;一位是从白家叛变出来,天生和白可言不对付的白可行白二爷。前者心思缜密,七窍玲珑,后者脾气火爆,粗中有细,无论是哪一位,都是顾无忌很感激的朋友,他每回总要请客,一来联络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二来零零碎碎的想从这两位的嘴里听到哥哥不曾告诉他的一些小事,什么小事都可以,他喜欢听,他想要听。
“那感情好,我还说下馆子呢,馆子当然是没有自己家里舒服的。”白可行首先赞同,“传家,你呢?我看你今天来的也很巧,也是看见报纸上的内容,所以来堵小葭的?”
——当然不是。
“是啊,一样的。”
根本不一样,在陈家大少爷这里,这个世界是没有巧合的,只有他处心积虑制造出的巧合。他能够知道顾葭来到这边,也是因为接到了电话,他打算丢下一堆繁杂的工作,在明知道白可行会去的情况下也去了,无非是因为昨夜醉酒后的顾葭给他搞的大新闻。
陈传家眸色一暗,明知故问的说:“对了,顾兄,你家那位暂住的客人呢?”
“他?陆玉山?”
“咦,怎么他当真是陆玉山?”陈传家早有准备,所以心里并不意外,只是表面还装作一副惊讶的不行的模样,是恰到好处,完全不夸张的演技。
顾无忌这时说:“正是,说来话长,又是一桩奇怪的事。”
“奇不奇怪的暂且不要管了吧,上车上车。”白可行今日自己开了车出来,因为太着急,连司机都没有等,就这么宿醉之后开车,也不知道算不算酒驾。
这车子是白可行新买的座驾,黑漆光面,车身线条厚重严谨,每天早上都要打蜡保护,所以虽然买了已经一个月,还漂亮的跟没有人开过似的。
顾无忌对车子没有研究,和弟弟顾无忌上了后座,正对着前进的路,那么车主人白可行和丢下自己下人跟着他们混的陈家大少爷就只能做在背对着驾驶座位的那一边。
四人认识多年,很有一番话要交流,陈传家却满沉默,视线从顾葭那明显被咬破的嘴角,到脖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昨日线人汇报回来的消息在此便被确认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