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行在有一段时间里,几乎都要成为这两个不得见面之人的传话筒了,不仅传话,还传吃的,还得照顾顾葭,时间一长,白可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还是单纯只是很喜欢和顾葭玩。
年幼的顾葭是很爱生病的人,动不动就肚子疼,然后发烧咳嗽,嗓子肿得老大,白可行被兄弟吩咐去照顾顾葭,他便也不客气,带着自己的一众下人招摇得不得了去给顾葭看病。
惹得后来顾家面子上很不好看,等顾家病一好,就和她妈乔念娇在某个清晨被赶了出去,声音喊的老大,搞得街坊邻居哪怕关着门,也要从门缝里看这一出大戏,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乔女士母子最终还是住到了外宅。
为此已经稍稍懂事的白可行对总是不能与顾葭见面的兄弟道【这下好了,你们这牛郎织女一般一年见不了一次的人可以偷偷在外面见面,没有人会发现的。】
谁知顾无忌死活不去,既害羞,又极度克制【还不到时候,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再等等……】
等顾无忌终于放开手融入顾家,成为力压顾家其他小辈的人物,得到顾家老爷子毫不掩饰的喜爱后,顾无忌这才开始悄悄和顾葭往来,哪怕被有心人说是自家人不帮,帮个外人,顾无忌也只是笑,谁是外人,谁不是外人,他心里清楚得很。
再后来,白可行在京城呆不下去,闯了祸就要跑天津卫避避风头,正巧住了没多久顾葭便也来了,白可行记得自己当初从顾无忌手里接过顾葭的手时,那种保护欲与使命感油然而生,他说【怎么感觉像是西洋婚礼上爸爸把女儿的手交给我呀哈哈哈。】
这话惹得顾无忌皱眉,根本笑不出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完,顾无忌又不放心,拉着白可行单独谈话,【过去后你要是敢把他带坏,你就死定了。】
【哎呀,知道知道。】
【不要让什么人都和他当朋友,他对谁都一副真心,别人不见得还他真心。再加上我哥有时候很招人,你得帮我盯着,男的女的都不行。】
【你这是暴君啊!不能干涉人家交友自由。】白可行当时满心还想着为顾葭争取一点自由。
哪知顾无忌混不讲理,在这一点上坚决不同意【不行,我说不行。】
当时的白可行从没想过这句坚定的‘不行’到底藏着什么含义,如今再看顾葭和顾无忌之间的举动,便好像每一个姿势,这两个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暧昧的交缠意味,他看不下去,腿撞了撞身边的陈传家,陈家大少爷却比他沉得住气,只是扬着那张天生笑面狐一般的脸,继续喝酒,没有一个人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整个顾公馆可谓是周遭欢声笑语,中心却寂静无言。
当看见顾葭那手和顾无忌是十指相扣起来的时候,白可行简直头皮都要炸开,他眼前一闪而过的是顾葭躺在床上,细碎的软发压在蓬松柔软的枕头上,一双迷人的眼睛迷离而充满惑人的光,忽地一下子双手被人十指相扣压在头的两侧,这人便也同时惊叫这扬起那纤细的脖颈,喉结滚动……
白二爷晃了晃脑袋,一口气把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都甩出去,然后一口酒下去,站起来就走到顾葭面前,拽着顾葭的手腕,说:“小葭,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