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对了,之前哥你发脾气的时候,我是和陆老板一块儿到的,人家陆玉山也算是很够意思了,陪着我照顾你了很久,等你打针才离开,现在住在隔壁,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让门口的陈幸和陈福帮忙,他们两个帮不上,就让陆老板帮忙,我想他不会拒绝。”
顾葭听弟弟说起陆玉山,吃鸡蛋花的速度都慢了一些,藏在那湿红眼皮下面的眼珠子都微微动了动:“陆老板原来也在,我都不知道。”
“他又没有说话,你当然不知道,而且你当时发火得厉害,只知道骂我,就算知道陆老板在,恐怕也没有时间抽空和人家打招呼。”
顾葭听弟弟说的很有些奇怪的调侃在里面,便以为弟弟是觉得自己骂他这点很让他没面子,受委屈了,因此说:“我哪里是骂你,反正不是骂你,更何况陆老板也不会因为你被我骂就小瞧你,他不敢。”
“是啊,他怎敢?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也不尽然,陆老板也帮了我们很多,我知道你很敬佩陆老板那样白手起家的人物,所以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出现什么问题,以后也好有个商量的人。”顾葭生怕弟弟吃亏,一个人总是压力很大,陆玉山是个聪明人,聪明的简直有些不像人了,所以弟弟若是能够和陆玉山成为朋友,应当是永远都不会吃亏的。
“说起陆老板,陆老板让我和哥哥你说一声,他和你一块儿调查的事情各大报社都没有报道。”顾无忌幽深的眸子看着哥哥,黑色的瞳孔犹如亘古不变的深渊,没有一丝风。
顾葭立马皱眉睁开眼,说:“这不可能啊?”
顾四爷‘啧’了一声,把手中的碗放下,手心转而捂住顾葭的眼睛,严厉地道:“我说了不许睁开眼睛,你要我说几遍?!”
顾葭一时被吓到,没反应过来弟弟为什么突然发火,说:“没事儿,我差不多都好了,也没有发烧了……”
“你也知道你没有发烧了,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发烧?嗯?!你下次若是再发烧,被我看见,我会很生气。”顾无忌后槽牙几乎都要被他咬碎,“我生气,就会想要杀人。”
顾葭一愣,随后伸手握住弟弟的手背,说:“好啦,不要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把我眼睛遮着,我保证三天后再摘,谨遵医嘱怎么样?”
顾无忌气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但他却对哥哥的误会默认。
顾四爷让饭店准备了一条柔软的丝巾,上面不能有任何绣花,丝巾送来后他一边给顾葭绑在眼睛部位,一边说:“哥,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不过你已经尽力了,这些天你不可以出门一步,等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你才能够出去,知道了吗?”
顾葭听出来弟弟的意思,无非是不希望他因为报道的事情跑出去,顾葭心里火急火燎,恨不得现在把陆玉山抓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可到底还是听弟弟的话更重要,便勉强的低落地说:“好,那你呢?”
“我?我饭也吃饱啦,该做事去了,比方说去找一下咱们家丢失的地契,再比方说去安慰一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老太爷。”
说到这里,顾无忌没由来的突然想起陆玉山所说顾葭并非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话,本来很想哄哥哥高兴,把乔女士那个疯子叫来照顾哥哥,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但这次却打住,没有开口提起乔女士。他用热的湿帕子给顾葭浑身汗擦了一遍,又换了一件睡衣后,说:“那哥哥,我走啦,祝我好运?”顾无忌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