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新宜低声说,“快被你弄死了。”
周凭的气息很快就不一样了,陆新宜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道:“你也不想我最后竟然是被操死的,这太奇怪了吧?所以我劝你冷静,要……”
周凭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向前凑过去,跟陆新宜贴着脸,刚要说话,陆新宜就说:“对了,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
“明天还是后天,我就搬出去了。”陆新宜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他的语气认真了一些,说着问句,却更像陈述,万分温柔,又铁面无情:“不管怎么样,结婚以后,都别再找我了,当给我们最后留一点体面吧,行吗?”
周凭起先愣住,然后慢慢退后,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陆新宜转回去,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他无所适从的一张脸,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低声叹气似的说:“你怎么睡不着觉呢?”
周凭紧皱着眉,慢慢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薄唇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涌上心间,奔到嘴边,用了很长时间,最后仓促地垂眼,只说了两个字:“想你。”
随后他就扯了扯嘴角,给出个生硬的零分的笑容,牙齿咬得太紧,牵引得下颌线微动,紧接着说:“骗你的。”
这神情陆新宜曾经见过,杰伊去世的第二天,被他发现偷偷跟着他的周凭就是这幅模样,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嘴里说着不再爱他,只是想来看看,然后红着眼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拳脚赶出了殡仪馆,在倾盆大雨里站得笔直,等他走完流程,抱着骨灰盒离开。
陆新宜不再允许他谈论感情,关于这一点,周凭已经受过足够深刻的掺着血与泪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忘。
第三十章
工作性质导致陆新宜的时刻表一般至少要比正常世界加快两个月左右,元旦过完,就该立刻考虑春节。
第二天一早,他要去上舞蹈课,接着一整天的活动,然后晚上的飞机飞省外,十天后才完事回来。
一早到机场,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接着就要继续上舞蹈课。
不愿意放弃,公司无论如何都想最后争取陆新宜一次,所以即便陆新宜很早就说过不会再签,公司还是安排了他上今年的晚会。
方丹十来天没见他,不放心,就在上课的工作室陪他,然后一起去吃午饭。
因为要赶进度,陆新宜上午的课上得很累,练功服基本被汗打湿,洗澡换了衣服出来以后也不太说话,戴上手表,又戴上羽绒服的帽子,低着头跟在常昊和方丹身后出去。
门外有不少有小道消息的粉丝在等,叫着陆新宜的名字,人挤人,越过安保拦得严实的臂膀的手里拿着零零碎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