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刚好从厨房出来了,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他头发干了没有:“没了,想吃过两天再做。”
他边说边往陆新宜的屏幕上看,换了只乌龟,追着肉跑,竟然还跑挺快。
他用一只手把陆新宜抱起来,弄到身上背对自己坐着,两个人一起看:“你幼稚不幼稚?”
外面太冷,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而周凭怀里又太热,陆新宜没有躲,放松身体向后靠着他。
“爱好生而平等。”陆新宜不服气地说,“还有喂鸭子、海豹和海豚的,看的人可多了,都幼稚吗?”
“而且我打的游戏你都不懂,跳的舞你也不会,看的谱子你都不认识,谁更幼稚?”
周凭道:“嗯,我说错了。”
陆新宜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才见周凭没笑,脸上没有嘲笑他的表情,眼睛也没看他的平板,目光落在他捧着平板的右手手腕上。
他是第一次在陆新宜醒着的时候直面这件事,好像不太敢碰,很慢地握住了陆新宜的手腕,用的力气也很小,松松圈住,大拇指怕烫似的,只在那些密集的发白微凸的疤痕附近摩挲。
他的神情不可自控地紧绷起来,呼吸也缓而重,陆新宜不愿意打破最近这段时间轻松的氛围,意图抽走手腕,嘴里说:“那你以后都别再说我幼稚。”
周凭却没让他的意图成功,加了些力道,把他整个抱进自己怀里,低头跟他碰着侧脸。
“喂。”陆新宜很不自在地扭了几下身体,“放开我。”
周凭没动,陆新宜说:“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周凭道:“听。”
“那你松开。”陆新宜说,“我生气了。”
周凭置若罔闻,盯着看了好久,才终于抬起他的手腕,很珍惜地在上面亲了亲,很轻地说:“我也很生气。”
陆新宜拍开他的手,这次周凭没再坚持,让他从自己怀里爬了出去,低头坐着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把你照顾好。”
陆新宜背对着他鼓捣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游戏机,闻言接了一句:“本来就是。”
半晌,他回头看周凭,仍是那个姿势,又转回来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膝行到他旁边,拿手指戳了戳他,磕磕绊绊地说:“还是照顾的挺好的,方丹说我胖了,还变好看了。”
他低下头把脸凑到周凭面前:“你看我变好看没有?”
周凭不说话,他就又戳了一下周凭跟谁欠了他很多钱一样的脸:“你就是喜欢骂我,不喜欢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