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本来就犯规一般无神,再这么一人一狗相依为命抱头哀叹的模样,完全是对准了萧阎的死穴扎下去。
他无奈地把沈京墨拉起来:“留留留……”又给了那狗一脚,让它去边上蹲着,大黑狗就咬着他的裤腿不撒开。
沈京墨想了想:“取个名儿吧。”
萧阎瞥了一眼:“煤球。”形象生动好记。
大黑狗还想抗争一下,谁知沈京墨点了点头:“煤球,好,就叫煤球了。”
煤球呜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从此以后,沈京墨出门除了一个廖勤跟着,前头还多了一条恶犬。
去了趟教堂,沈京墨给孤儿堂里的孩子送些玩具,回来的路不远,廖勤叫了两辆人力黄包车,人在车上坐,狗在车边跑。
车夫跑到拐角的地方,路子窄,迎面也是一辆黄包车,车里两个香粉朱扮的女人。
两车对接,狗和对面险些一撞,堪堪停了一下,错些角度,擦肩而过。
“呵,一出门就见到个卖屁股的死瞎子。”车里一个粉色旗袍的女人用不大不小正正好的声音说了一句,还晦气地扬了扬手帕。
廖勤紧张地盯着沈京墨看,谁知他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好似没听到。
可是煤球听到了,车子又继续跑起来。拐过去之后,沈京墨突然听到后头一声惊吓的女人叫声,肩膀一抖,问廖勤:“怎么了?”
廖勤一歪脑袋,就看到煤球嘴里叼着一大块粉色旗袍的布料,开心地追了上来。
于是眉头一挑,答道:“没事。”
这天下间为男色而迷的女人永远是不会少的,萧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货,更是那新春枝头上的第一口花蜜,让蜂啊蝶啊的都不要命地往上窜。
来的人多了,自然等于碰壁的人也多了。萧阎本着能打走就不手软的精神,基本上已经练到了鬼见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