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下来到家中,周文安一路都叫梁爸爸抱着,在汽车后座上时,也没有分开。
他紧紧地搂住他,想说点什么,可看他脸色不善,便不敢开口。
伯母说让他对梁爸爸好一些就没事了,可心慌意乱的周文安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合适。
好像一贯都是梁爸爸对他和吨吨比较好,他都没有为梁爸爸做什么。
周文安在他怀里痛苦地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吨吨,他是不可能跟梁爸爸这么好的人在一起的。梁爸爸并不会因为跟他在一起,而获得什么,或许只是获得麻烦吧。
这是一件他早就清楚的事情,只是在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他间歇性地忘了。
此刻突然想起来,就像是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回到家中后,周文安被抱上床,耳边是吨吨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好点了吗?爸爸?!”
周文安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吨吨:“宝贝,爸爸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搂住吨吨单薄的小身体时,再也忍不住地落泪。
吨吨听爸爸都哭了,瘪瘪小嘴:“爸爸不哭哭啊,爸爸,吨吨抱你哦。爸爸你疼了吗?”
周文安任小宝贝抹掉自己的眼泪,努力地笑起来:“不疼,爸爸已经好了。爸爸就是担心吨吨难过,吨吨不难过的话,爸爸就好了。”
吨吨点点头,再度扑进爸爸怀里:“吨吨也不难过哦,爸爸要赶紧好起来。我们要一起过圣诞节啊!还要过新年咯!”
“好,好的宝贝。”周文安从来没有这么需要小宝贝过。
梁司寒就站在旁边冷冷地旁观,他多想上前抱住两个宝贝,但不行,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太多情绪需要纾解。
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人。
梁司寒揉揉吨吨的头发:“吨吨,你照看爸爸,我去跟奶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