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明明是头小狼崽子,偏要装成小白兔,也就骗骗他家那个傻姑娘。

他忍不住,直接提着韩星安就往楼上走,等到了自己的房间就把人扔了进去,看到急急跟上来的顾无忧,见她左顾右盼的,忍不住捏酸带醋的说了一句,“不许找他。”

“你这一路都没怎么和我说话,我生气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就是不高兴他家蛮蛮关心别人超过自己。

顾无忧一听这话,忍不住就想笑,也不去找韩星安了,看着一脸醋意的李钦远,柔声说道:“你怎么还和一个孩子吃醋?我就是看他小小年纪,太可怜了。”

“我不可怜?”

“你和他说了一路的话,我又累又不舒服,你都不哄我。”说话的时候,正好有人从二楼上来,是隔壁的住客,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口,忍不住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李钦远一脸坦然,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反倒是戴着帷帽的顾无忧忍不住红了脸,等人进去后,才小声说,“……不害臊。”

这话从前都是李钦远说她的,如今倒是她说得比较多,生怕待会再有人来,顾无忧不肯再待,“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些睡。”

李钦远知她害羞,也就没再折腾她,“我送你过去。”把人送到屋子后,四下看了眼,又关上所有的窗子,嘱咐道:“待会记得把门栓拴好,要是有事就喊我,我就在你隔壁。”

“好。”

顾无忧摘下帷帽,“你快回去吧,早点睡。”

李钦远却不肯立马就走,站在她面前,挡了一半的光线。

“怎么了?”

顾无忧疑惑地看着他。

李钦远理直气壮,一点都没脸红,好像这是天大的要事,“你今天都没亲我。”

“你……”

顾无忧羞红了脸,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袖,看了眼不肯亲就不走的李钦远,又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踮起脚尖匆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直接赶人了,“你快走。”

平时也就算了。

今天星安还在李钦远的屋子,虽然小孩年纪还小,但总归让顾无忧有些害羞。

李钦远捂着脸颊,心满意足,被人推着送出门也不生气,看着身后紧闭的屋子,笑哼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门的时候,四处扫了眼,看到那小孩已经洗漱好脱下沾血的外衣,抱着小被子躺在软榻上了,也就没跟人计较。

自顾自洗漱完上了床。

……

翌日。

李钦远本来以为那小狼崽子天一亮就会偷偷离开,没想到这本来十分忌惮他们的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着急离开了,反而缠上了他们,开始说自己没钱,哄着蛮蛮给他又买衣裳又买吃的,后来又说之前受了惊吓,记不清地方。

把他气得不行。

偏偏又能当着蛮蛮的面发火。

顾无忧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在金陵还有一阵子,带个小孩也不碍事,而且她也不傻,小孩说记不清地方肯定是假的,只怕是不肯回家,既如此,这样把人赶走,还不知道他会跑去哪,倒不如等他家人过来找。

这天。

他们正在酒楼吃午饭。

顾无忧喜欢吃鱼,每次出来吃饭必定是要点鱼的,但自从有一次被刺梗到后,李钦远就被她吓到了,之后都是他把鱼肉挑出来,她再吃……

他们来金陵也有三天了。

顾无忧知道今天中午李钦远又出去过一趟,便问他,“怎么样,还是没有韩老板的踪迹吗?”

李钦远还在给她挑鱼,闻言摇了摇头,“没,只知道他家祖宅在什么地方,但我去看过,那边只有几个老仆。”抬头的时候看到蹙眉的顾无忧,便又笑道:“好啦,本来就是过来看看,要能碰上自然最好,若是碰不上也是我们没缘分。”

顾无忧本来也是怕他失望,这会见他反而安慰她,便也没那么失落了。

只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就是可惜了,要是你能跟那位韩老板合作,不仅对德丰,还是对大周都是一件好事。”

李钦远笑笑,“就算没有我,也有别人,只要是对咱们大周好的,谁跟那位韩老板合作都一样,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又沉重了一些,“最好还是我们自己能把那些马儿养起来,这样也不至于受制于别人。”

打仗最缺的就是马匹。

若是有好马,大周将士打起仗来的时候也就没那么艰难了,更加不用受制于那个不安分的突厥国。

顾无忧知道他心系什么,放下筷子,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会有那一天的。”

韩星安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可听完他们的话,小小的眉毛就拧了起来,忍不住抬头问道:“你们在找韩进?”

“韩进?”

顾无忧一愣,半响反应过来,激动道:“你认识他?”

是了。

他们都是西域人。

听说那位韩老板还娶了西域皇室的四公主,肯定有不少人认识他。

“不认识!”韩星安想也没想直接反驳,却不是因为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完全是从心底生出的不高兴,他小手握着筷子,抿着唇,低着头,小小的肩背紧绷着,半响又吐出一句,“他是坏人,我不喜欢他。”

这哪里是不认识的样子?

李钦远早在几日前就猜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那会他也只当自己想多了,可如今看这小孩的样子,恐怕……他还真没想多。

就在这个时候……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人数不算少。

李钦远听到这些声音,挑鱼肉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握着顾无忧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旁,而后拧着眉去看那道门,没过多久,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群腰间佩刀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