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本就旅途疲惫,再加上怀孕,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军事区坐落在鲜有人烟的山林里,接下来的行车路程还有很长。
被腹诽为“肉麻、浪荡、不正经”的封止熟练地把衣服脱下来搭到杨怀瑾身上,自己又靠过去一些,在衣服下握住了对方的手,同时释放了一点点信息素去安抚他。
杨怀瑾睡梦中本来微微皱起眉头,手被被握进封止温热的掌心后,眉头便慢慢地舒展开了。
这是近日来封止的习惯,随时关注杨怀瑾的情况,轻轻地释放一点点信息素给他。
封止时长头痛,睡眠极少,结果这个毛病正好方便他照顾怀孕的杨怀瑾,倒是让他第一次觉得失眠不是什么坏事了。
对于怀孕,杨怀瑾的失态似乎只有得知检查结果的那一次,等自己站在山顶看了一下午海,情绪也就恢复了,似乎又成了那个淡定温和,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瑾爷”。
如果不是厚着脸皮赖到杨怀瑾家里去住,封止也绝对不会发现杨怀瑾有什么异常。
怀孕初期的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需索特别强烈,杨怀瑾有时候非常缠人,情事上封止也乐得跟他纠缠,而且和杨怀瑾的性事确实……让人沉迷。
不过杨怀瑾不喜欢跟封止同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看杨怀瑾那坚持的态度,封止终于有些不高兴了。
怀孕的Omega不好惹,怀孕的杨怀瑾就更不好惹,这人任性起来讽刺人的词一个比一个尖利,带着多年积压的情绪,每一下都能扎封止个对穿。
闹了两次不愉快,封止决定换个打法,曲线救国,绝不正面迎敌,结果当天晚上就发现了杨怀瑾的不对劲。
他深更半夜悄悄打开杨怀瑾卧室的门,却在门缝里听到了对方痛苦的呻吟,像被什么可怕的梦魇住了,整个人蜷缩在大床里微微发着抖。
封止走过去,摸了一手冷汗,也把杨怀瑾惊醒了。
封止问他怎么回事。
杨怀瑾脸色非常不好,毫不客气地挥开封止的手,说了三个字:“滚出去。”
封止这些天收敛了所有脾气,小小翼翼地伺候杨怀瑾,简直任对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这一次他不仅没滚还把杨怀瑾狠狠压在床上,暴力镇压了这位脾气越来越大的瑾爷。
杨怀瑾在封止身下死命挣扎,一口咬在封止肩膀,直到嘴里蔓延开一片血腥味。
最后折腾累了,又实在拧不过封止,才总算说了实话。
他说:“我疼。”
封止吓得赶忙放开他,结果杨怀瑾把自己彻底蜷缩起来。
夜晚总是容易让人不小心吐露心声,杨怀瑾说他疼,不是生理上的疼,是心因性疼痛,曾经流产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这种心因性疼痛就经常出现,尤其是夜里,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
越是疼痛,越会让他担心此刻肚子里的孩子,越是担心就越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