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哭了。
头顶的吊灯重新被打开,灯光下的何奈已经恢复了一如往日的温润。他细心地把宋川胳膊上的绳子解开,正好看到对方因为挣扎而被绳子磨红了的手腕。
宋川当时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已经忘了手腕上的绳子粗糙得很,本能地拼命挣扎,细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皮,解开绳子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宋川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是我绑得紧了,”何奈语气里是满满的歉意,眉心皱紧,眼底满是自责,仿佛刚才那个阴狠变态的人是宋川的错觉,“是我的错,早知道就不绑了,是不是很疼?”
何奈温柔的一句问话把宋川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他刚才仔仔细细地把何奈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居然没能找到半分游平的影子。
入戏简单,出戏彻底。
何奈厉害到让人嫉妒。
“我没事,”宋川在心里默默地惊叹了一把何奈的演技,开玩笑地说道,“你演的怎么这么好,让我这个演员怎么活。”
何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上大学的时候读的是表演专业,后来才转行当的导演,所以对表演也会一点。优秀算不上,只能说不算拉胯的水平。”
“谦虚了谦虚了。”
何奈简直就是在学校里那些嘴上说着没复习,结果年年第一名的凡尔赛学霸。
宋川暗自讪讪,如果何奈这叫不算拉胯的水平,那他就是不仅拉了胯还扯了裆的水准。
结束了教学,宋川心里把刚才何奈的表现回想了好几遍,自己心里好歹也算是有了底儿,这才打开门准备出去。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因为现在是接近午饭的时间,估计都趁着这个功夫去吃饭了。
宋川正想走出去,一低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目光。
严景庭就这么抱着膝盖,高大的身躯被窝成了小小的一团,长腿不舒服地抵着门框,就这么缩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