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那间祖宅。
见宋川在门口发愣,严景庭拉着他的手,推开了门,指着院子里摇曳的花,有些得意地炫耀道:“好看吧?”
一旁大包小包帮忙往里面搬东西的助理路过,还不忘补一句:“这可是严总亲自种的,从耕地刨地到栽种施肥,一样不落,没有外人插手。”
说罢,助理朝严景庭一挑眉,小声说道:“除了早期因为经验不足养死了不少试验品之外,还是很成功的。”
严景庭不爽地踢了一脚他的小腿:“去干活。”
微风携着花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香太醉人,宋川微红了脸。
“汪汪——”宋川还没开门,就听到一声狗叫,从房间里面窜出来一只大型犬,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应该是刚洗过澡,干干净净的,就是毛很凌乱。这只白色的巨大号萨摩一见到主人就直接扑了过来,把宋川吓了一跳。
狗狗绕着严景庭不住地打转儿,抱着他的大腿求抱抱,严景庭把这个热情过头的萨摩给安抚好,抬眼对宋川招呼道:“你离开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在门口捡到的它,我觉得还挺可爱就留下了。”
助理从门口露了个脑袋,正想说话,被严景庭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其实自从宋川离开后,严景庭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消沉期,他一个人呆在这祖宅里,从早醉到晚,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在某一天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几声很小声的哼哼唧唧,开门之后才发现门口有一个又脏又丑的小土狗。
当是外面正下雨,雷声吓得狗子呜呜咽咽地叫唤,严景庭看着它,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现在的自己。可能就是这一个不同物种相同命的共情感,严景庭大发慈悲地留下了狗子。
于是乎,被抛弃的一人一狗就这么“相依为命”地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以至于助理每次来找严景庭的时候,经常都会看到一个诡异的场面。
一人一狗坐在天台上,对着远方,只留下一对莫名和谐的背影。
助理曾经一度懵逼:
这是什么?
严景庭和他的狗儿子?
严景庭每次喝酒,还要拉着狗子说话,什么都说,但总是三句不离宋川。萨摩这狗生短短没多久,就听遍了严景庭的对宋川的360度花式表白。
估计狗子都听腻歪了,每次助理来的时候,都回过头眼巴巴看着助理恳求帮自己脱离苦海,但是每一次都被醉了的严景庭强行把脑袋扳回去,继续听他的花式表白。
要是狗子会说话,估计都在万分后悔,这世界上门口千千万,怎么就这么不长眼跑到了严景庭家门口。
宋川尝试着摸了摸这只萨摩,狗子丝毫反感都无,反而乖乖巧巧地把脑袋呈上去,眯着眼睛任摸。严景庭先进了房间收拾东西,宋川顺势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狗子就这么趴在他的腿边。他一边***着狗头,一边抬起头往远处看去。
天气正晴,阳光恰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外面不时有结伴出行的情侣家人,有挥汗如雨去跑步的健身者,还有出来遛狗的小姑娘,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且温暖。这可能就是宋川的将来,生活很平淡,不会有过多的波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是他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有一个关心照顾的爱人,有每天等他回来的狗。
生活如此,又有何求。
宋川站了起来,太阳照得宋川暖洋洋的。
他正面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清风拂过,扬起了他的衣角,裹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淡淡的清香,铺面而来。两侧唇边的括弧深深地凹下去,刘海被吹散了,露出一整张清淡的脸和完整的隽秀眼睛,眼尾勾起的弧度很漂亮,但是更漂亮的是他的眼底,仿佛浸着这清朗碧空。
宋川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那间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