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暗自感叹一声这些人的配合,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将身体微微的低下去,降低存在感。
他还偷偷地看了一眼外面来的人,正是他曾经在二楼见过的一些观赏者,有些穿着裙子,有些穿着西装,无一例外,衣服上都有血色的星星点点,长相也比在二楼的时候恐怖的多,有个女人冲在靠前的位置,她的头发变成了一条条连接着经脉的血色筋肉,在空中挥舞,另一个男人的嘴巴处则没有了皮肤,森白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之下,十分阴间。
顺便,他看见了想象中的斧头,小小一把,好像除了砍人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了。
“为什么要把赝品放在画中充数?”
“为什么你们画的还没有赝品好看?我关注着每一年的画展,每一年各个画家的新画作,你们从不知道进步,只知道原地踏步,然后还用曾经积攒起来的名气倚老卖老,伪装权威,我实在是受够了!”
“没错,你们真当我们看不出你们画的不好吗?从这个画展开始以来,我耳边全是脑残粉一样的言论,他们是你们花钱雇来的?还是一遍一遍看你们的脑残画作之后变成了真的脑残?”
“花这么大劲买一张门票,结果就看了个笑话,呵呵。”
闯进来的一共是五个人,和虞幸预估的数字相差不多,他能从这几个闯入者的身上感觉到强大的鬼物气息,是真正毫无掩饰的那种气息。
很强。
虞幸瞬间有了相应的判断,赵一酒也在他耳边提醒:“这些画家勉强可以拦住他们,而还有三个工作人员在,我们赢面更大。”
“嗯,我觉得不用太担心,看戏就好,我们已经把能提前做的都做好了,就算是boss战,恐怕也被我们消耗得危险性所剩无几。”
他们交谈声音再小,也还是有体验师听到了,当下感到一阵轻松,最后又猛地察觉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硬生生把轻松的感觉给逼了回去。
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等鉴画室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人头和身体分离的那位画家抱着头就走了出来,义愤填膺:“你们只是观赏者,你们懂什么艺术!”
他的人头被双手抱着,眼中散发出了精明的光彩:“你们当中一定有人就是教唆者,让别人给自己当枪使,是不是很高兴啊?”
后面的克罗迪尔也冷笑着:“瞧瞧你们做的事情,如此没有秩序,说明你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划已经被我们粉碎了,你们该感到羞耻和悲伤。”
这些话落到几个闯入者当中,有人的面部表情很是细节的变化了一瞬。
“就是你的画当中有赝品!”头发变成了肉筋的女人指着他叫道,“弄虚作假,不讲诚信,你该死!”
虞幸暗自惊叹于死寂岛的民风纯朴,仅仅是一场画展的一幅画作就达到了该死的程度。
双方互看对方不爽,又有切身的利益纠纷,很快打成一团。在躲起来的体验师和推演者眼中,这就是群魔乱舞,时不时朝他们飞过来一撮皮肤或是一些肉块。
“战况激烈呀,不过看样子这些闯进来的人占据劣势。”云肆甚至偷偷摸摸解说着,“但是我怎么感觉有个画家在划水?”
云肆的眼睛比较好,他看见了,说出来,其他人才注意到这一点。
琳达女士站在互殴圈的最外围,至时不时伸一下手,从她手里好像撒出去了一些古怪的颜料,外来的人沾到颜料之后,会不由自主的放慢速度,抱着脑袋痛苦一阵子,但问题是,这颜料是无差别攻击其他花甲,同样会被影响,所以看起来,琳达女士是为了不让别人混乱,而暂时收了手。
“她却实。”宁枫回应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众人便眼睁睁地看到,琳达女士将手爪插进了正好走到了她前面的一位工作人员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