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分钟,安静的车内逐渐响起说话的声音,旁边座位上的女人也勐的睁开眼睛,用警惕而锐利的目光扫了虞幸一眼。
看来,车上的乘客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醒了。阑
虞幸面色如常,甚至有闲情逸致去张望窗外的风景。
很巧,这次副本的背景大约和现实世界一样,都是冬天——或许可能是深冬,也是刚下过雪,一片白茫茫的。
旁边的女人注视了他半晌,通过前后座以及更远的座位上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也能确认这一车都是推演者。
她轻轻戳戳虞幸胳膊:“你好……你也是来旅游的?”
这辆大巴车是很常见的旅游巴士,虽然系统还没有给出任何背景介绍,但有经验的推演者已经猜到能将50个陌生人聚集到一块儿的方法了。
这次他们肯定是50个天南地北来的游客。
女人想,错了她吃屎。阑
虞幸这才回头,推了推那让他显得非常有文艺装逼气息的带链条镜框,表情有些平澹,回应也言简意赅:“嗯。”
既然是为破镜造势,这回他不打算再利用自己伪装出来的亲和去和他人周旋,他要随心所欲,他要无人可阻,哪怕要算计,也会算计得直白,让人明知是坑却不得不往下跳。
更何况,单人积分制,除了确认和自己一边的,其他所有人都是对手,这些老油条可不会心慈手软。
女人被他的冷澹态度弄得一愣,仔细辨别了一下他的脸:“或许你没见过我?我是薛守云,称谓‘守云’。”
虞幸:“哦,我知道,沙漏公会新任副会长。”
沙漏的会长是沙,一个特别古怪的女孩,而副会长就不局限于一个了,据虞幸停留在穹顶雪山那几日的了解,薛守云是这一年里异军突起的一个推演者,原本也算是个孤狼,后来被沙看中,资源倾斜,一路提拔。
薛守云可谓正处于如日中天的态势中,守云二字无人不知。阑
可惜在虞幸看来,底蕴不够,还是太弱。
本着礼貌原则,他还是主动回了称呼:“我是san,理智的那个英文。”
“……”薛守云明显更疑惑了。
这个名字传度终究是不广,虞幸“活着”的时候,大家还会叫一叫,在虞幸“死后”,破镜的名气越来越大,众人提到破镜的队长,本就不熟,最多去了解他的人格面具称谓, san这个词只有一些比较老的推演者才记得了。
在薛守云看来,面前的男人未免过分澹定,一般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推演者认出他们几大公会管理层时,要么尊敬,要么畏惧,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好歹会表演一下。
殊不知……
在她看来没什么名气的普通推演者,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是她的五倍,并且还在迅速拉开差距。阑
虞幸却无心与她聊天交涉。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他甚至不太能确定这股视线究竟是从哪个座位上传来的,过于强烈,不带着恶意,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甚至有点熟悉。
就在他怀疑某个自从被拆穿,就一次也没出现在他面前的花店老板也在车上时,大巴车晃晃悠悠停了下来。
一直闷头开车的司机180度转过头,长满了尸斑的脸上表情僵硬不悦,用嘶哑的嗓音对所有人说:“到了。”
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