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轻一苍老的身影相携迈入走廊,往木桶房间而去。
见到失去行动能力的推演者们,江婆示意阿兰将隔壁房间的桌子搬过来。
因为搬动五具身体对她们二人来说有些勉强,所以“灵魂修补”就在这个房间里开始。
阿兰领命,很快把上午就用过一遍的木桌抬了进来,然后摆上灵魂修补所需的用具。
她抱着一个矮脚陶罐,开始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排列好,在她做这些的时候,江婆已经慢慢踱步,凑到木桶前观察这些新的身体。
江婆先是在海妖的木桶前徘徊很久,伸出手摸了摸海妖的脸蛋,又犹豫着转向虞幸的木桶,凝视着他露出水面的身躯。
没人看见她眼底闪过的贪婪和满意,她就像是在挑选什么似的,最终,还是把目光定在了虞幸身上。
“就先给他修补灵魂吧,来,阿兰,帮婆婆把他抱出来。”
湿漉漉的躯体被提出水面。
阿兰的力气也不是寻常女子能有,她抱起虞幸堪称轻松,把虞幸放到了铺着布的桌面上。
在看到他还穿着裤子时,江婆果然并不意外,推演者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睛”之下,她很确定这几个人在木桶里根本没说过几句话,慢慢地就昏迷了。
阿兰却有些遗憾。
这个人,似乎是个镖师?可惜了,这是唯一一个展现出对她的试探之意的人,明明有可能发现真相的……还是差了一点。
“好了,阿兰,你先出去吧,等我叫你再进来。”江婆站到桌子边。
若是远远一看,这个场景倒是有些像手术台,虞幸躺在手术台上,江婆就是那个即将给他做手术的医生。
阿兰点点头就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整个房间里就只剩江婆一个还能动的存在。
她手指一勾,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而出,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就出现了一条接着一条血色的纹路,纹路逐渐连接融合,形成一个屏蔽了外界的诡异阵法。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跌,虞幸闭着眼睛,身体似乎因为寒冷而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江婆对这具身体爱不释手,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终于放弃了伪装,在虞幸身上捏来捏去,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使人不寒而栗:“好皮囊啊……果然是好皮囊,老朽便笑纳了,灵魂修补风险这么高,失败一个也不会被那蠢丫头质疑的……”
从她嘴里发出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年迈而浑浊。
独自高兴了一会儿,江婆还是从桌上摆放的陶罐里取出一套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