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骤然响起,江婆一声惨叫,右手脱力,刀子就这样直直地掉落下去,睁开眼睛的虞幸敏捷地往旁边一躲,避免了被利刃割伤的结局。
他爬满了黑色纹路的手还攥在江婆的手腕上,幽蓝色的双眼逸散着微微的光亮,刚刚还令江婆垂涎不已的那张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在开口前,浓浓的黑雾已经从他身上渗出,将江婆的身影一并笼罩在内,封死了所有的方位。
然后,那半点不慌乱的音调才从黑雾里刺出,传入江婆耳朵里:“怎么,不是想笑纳吗?你怎么没笑啊。”
江婆:……笑不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个女声困惑不解地问:“怎么回事?说好的假装配合,一步到位找到洛晏他们的位置呢。”
江婆悚然一惊,目光偏移,就见原本闭着眼睛昏迷的几个人竟全都直起身子,在木桶里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问问题的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女孩,容貌绝美,身形包裹在潮湿的里衣中,曲线分毫必现,玲珑有致,一张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疑惑,似乎并未将现在的情况放在心上。
江婆一看,哪里还猜不到。
“你们……没有中计!”
闻言,那看面相最为不好惹的阴郁青年冷笑着扯起唇,两条小臂交叉着搭在木桶边缘,微微拱起的脊背上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只猛兽无视了江婆的震惊,用一种无差别扫射的嘲讽语气应和着女孩的问题:“说不定是被摸烦了?换做是我,也忍不了一个穿着老婆婆皮囊的老大爷上下其手。”
虞幸:“……”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怎么酒哥一说,他忽然就觉得有一点不得劲儿了呢。
赵谋和任义属于喜欢静观其变的那一挂,什么都没说,不过他们的目光里也没有任何意外,在听到江婆拿刀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装是装不下去的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让自己重蹈一遍覆辙,好直接找回洛晏,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江婆的盘算,但这只是计划的一种,不是必需。
此时,虞幸上身毫无遮掩,胸口的环形蛇纹暴露无遗,几人都意识到了他们闭眼装睡时听见的那些动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银针是要扎向胸口的,但是虞幸胸口被烙印了一张门票,这可是高位邪神亲自烙印下来的进入阴阳城凭证,怎么可能被刺穿!
所以从江婆第一个选择了虞幸时,他们浑水摸鱼的计划就已经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