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枯树轻轻摇曳,已经死亡的根系缓缓生长,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这里的阴气极重,而且并不纯粹,怨气重重叠加,将一个又一个悲惨的灵魂粗暴囚困,而最中心的一点,就在屋舍之内。
这次没有人打扰,虞幸的感知依旧断在了屋门前。
他来到门边,试着推了推。
果不其然,门上设了禁制,尽管虞幸力气大,看似薄薄的一层木门却纹丝不动,只有触碰时的阴冷深入骨髓。
他偏头查看,眼底浮起幽蓝,终于在屋舍周围发现了一圈不易察觉的血印。
浓厚的血色原本隐藏在了土壤中,在通灵之眼的探视下,才缓缓浮上表层,一股恶念从血印中浮现,将靠近者的生气悄无声息地吸收。
同时,也将血印里外的空间一分为二,除了下印之人,谁也无法自由进出。
“这个大师会的东西倒是挺杂。”虞幸嘀咕一声,准备强闯。
他知道解印的方法多半藏在封府某个房间里,毕竟推演不会给死路,总要给走智力路线忽略了战斗力的推演者一种通关方法。
或者说,除了少数可以靠战力碾压过去的人,其他推演者在副本中还是需要跟着一环套一环的线索一步步向前。
但虞幸现在就是那少数派之一。
他手上黑色树纹浮现,诅咒之力展露出侵略性,一点点蔓延向血印。
顿时,感受到入侵的血印血光大盛,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顺着血色钻入虞幸脑海中,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跳不自觉加快,一转身,就看见身后出现了几道虚幻的鬼影。
又是影响着这场推演规则的邪神力量!
虞幸已经做好与掌握着“恐惧”的邪神力量接触的准备,但再次接触,还是头皮发麻。
看不清面容的影子一道道矗立在那里,排成一排。
它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依稀可见不同的衣着,其中一个女人抬起手臂,似乎在向虞幸招手。
在经历过数场推演后,这般场景甚至算不上恐怖。
可虞幸仍旧是呼吸一滞,本能地想要远离它们。
“阿幸……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招手的女人面容逐渐清晰,年轻貌美的脸蛋上浮现出点点焦痕,她扯动烧焦的皮肤,露出一个已经快被虞幸遗忘的笑容:“怎么还穿着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