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女孩儿从门后跌坐下去，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常年芭蕾训练后的脚除了变形和有老茧，现在更是多了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卫生间里静默下来，女孩的啜泣声持续了很久，她坐在这里，听不见外头的人声鼎沸，连音乐声也时有时无。

门把手这时突然动了一下，女孩诧然，猛的爬起来趴到门板上，“是，是有人吗？”

还是没回应，女孩以为刚才是错觉，脚上的痛感袭来，她正要坐回去时，听见外头在说，“退远点。”

“什么？”

“离门远一点。”外头的人复述。

这次听清了，女孩踉跄的退到了离门最远的位置，而后道，“好了，我好了！”

于是，砰一声，门把手连带整个底座都被撕扯开，门因此裂出一条缝隙，女孩看见了一只男人的手，手指握住门板边沿，将门推开，而后，“你，有没有事？”

女孩怔怔地，摇了摇头，“谢，谢谢。”

“外头剧场快结束了，”男人绅士的示意她的脚，“你一直没上台？”

“我出不去，”女孩说着，突然激动的问，“先生，您看表演了吗，首席是谁，演的好吗？”

“还不错，”男人说，“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话音落去，男人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因着女孩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已经开始哭了，她抱着自己，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许久，泪眼朦胧中，男人递过来一个手帕，女孩小心的从他手里接过来，跟他说，“今天的演出是剧团为了定首席特意办的，我搞砸了，没有二选一，我肯定被踢出候选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像是找不到安慰的方式，他的手伸过来，在女孩肩头碰了碰，“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压住啜泣声，“我叫，南，南黎，先生，您呢？”

男人从内侧口袋里拿了张名片，放到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伤口包扎好。”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南黎记得，那天他走得很慢，脚步声很久才消失不见。

南黎迟钝的看向那张名片，上头写着，虹山庄园，程天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