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况穆却因为这句话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他或许是喝醉了,往日里那些难以言说的负面情绪猛的被放大。
况穆赤红着眼睛,抬起手猛地将酒瓶子摔在地上。
尖利的声音响彻了周围的湖边。
他朝季宵焕大声的喊道:“不能!你答应过我,不行!就是不行!你和她就是不行!你和谁都不行!谁都不行!”
季宵焕看着况穆一下就愣住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况穆对他那么大声的说过话,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这句话像是耗尽了况穆浑身的气力。
他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喘了两口气,手撑着腿弯下腰,身子摇晃了两下,看起来像一个纸片一样,下一秒就要倒了下去。
季宵焕连忙冲上去抱住了况穆,他单手揽住了况穆的腰,另一只手将况穆的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况穆一进到季宵焕的怀里就难过的开始哭了。
他双手扒着季宵焕的肩膀,头埋在季宵焕的肩膀处哭的喘不过来气,声音早就没有了刚刚的气势,而是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行.......不行.......”
“好好好,不行不行。”
季宵焕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很低的叹了一口气,顺着况穆的话哄他。
然后他的目光四处扫了一圈,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沉浸在震惊中,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是一对上季宵焕凌厉的目光,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两步都赶紧散了。
刚刚季宵焕看见况穆喝成了这个样子,确实很生气,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原因,又看见况穆哭成了这个样子,那些恼怒早就没有了。
他弯下腰手探入况穆的腿弯处,将况穆给横抱了起来,大步的朝房间里走去。
走到小木屋的门口,季宵焕要去拿钥匙,不得已的将况穆给放了下来,一只手紧紧的揽着况穆细瘦的腰,另一只手拧着门的钥匙。
小木屋的门有些年久,钥匙眼难以对上,钥匙插进去了也不好去拧开。
于是季宵焕皱着眉头拧了好一会。
况穆被风一吹就越来越醉了,渐渐的他就算倚着季宵焕也难以站住脚,两只脚在地上倒来倒去,像是随时就能摔过去。
正好这时候季宵焕拧开了大门,况穆的身子软的猛地朝前一扑,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面。
季宵焕一只手还拉着大门的扶手,另一只手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将况穆拽回了怀里。
砰的一声。
木门被合上了。
小木屋里的灯光还没有打开,四周黑暗一片,只有电子壁炉里艳红色的火光隐隐的泛着微光。
那些微弱的光芒让季宵焕可以勉强的看清况穆脸上的表情,却再也看不清其他的东西。
况穆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双手用力的抓着季宵焕的衣襟不松手。
“况穆松手,我去开灯。”
季宵焕说完就要去掰况穆的手,况穆却固执的摇了摇头,嗓子里发出两声软软的闷哼。
他松开了拽着季宵焕衣襟的手,却又转而揽住了季宵焕的脖颈。
况穆低下头,将脸埋在季宵焕的胸口处,红唇微张的喘息了两口,醉的已经迷迷糊糊的,却依旧固执的继续问季宵焕:“哥,你刚刚和方晓晓干什么去了.......”
季宵焕叹了一口气,他说:“我和方晓晓没有任何关系,她找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你又骗我......我看见她拿了花......”况穆说着说着又哭开了,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一边哭还一边抱着季宵焕声音特别委屈:“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你骗我骗我的有意思吗.......我真的生气了啊哥........”
季宵焕垂下了眼眸,借着房间里昏暗的光,他看见了况穆毛茸茸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