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来,总比没有的好!”
季宵焕听见这句话,眼睛立刻冒出了森冷的寒意,他缓缓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双手扶在扶手处,指尖点了点扶手。
季宵焕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我做不到。”
季豪军抬起头,眉眼带着浓烈的怒气看着季宵焕,他将手里的那个烟盒捏的发皱发扁。
这时候茶水间的大门被推开了,田叔走了进来。
他站定在两个人的身边,面无表情朝两个人鞠了一个躬,沉沉的开口说:“季先生,季少爷,老夫人醒了。”
季豪军这才松开了紧捏着烟盒的手,他站起身,气冲冲的甩了一下手走了。
季豪军走后,田叔又看向了季宵焕。
季宵焕面容沉冷,将还剩着大半根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去打扰奶奶休息了,改天再来。”
说完季宵焕就站起了身子要离开。
等他刚刚转过身,田叔抬手拦住了季宵焕的去路。
季宵焕的步子猛地顿住,他侧过脸眯着眼睛看向田明勇。
田明勇从耳根处到眉骨有一条刀疤,直接横跨的他的太阳穴,从近处看起来的格外的狰狞恐怖。
田明勇问:“少爷,那个东西你是真的不打算要?”
田明勇的声音很哑,不是天生的声音哑,而是一听就是遭过人为破坏的嘶哑,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破旧的音响,从里面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噪音。
季宵焕沉着声音说:“田叔,我上次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田明勇点了点头,欠开了身子。
季宵焕径直走出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走廊会路过林桂烨的病房。
季宵焕走到林桂烨病房前时,缓缓的停住了脚步,朝里面看了过去。
他的堂弟季时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现在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副亲手画的彩色的画,举在了他奶奶的面前。
孩子抬手指了指画上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士指了指林桂烨,又指了指旁边与她牵着手的孩子,指了指自己。
然后他冲林桂烨笑了笑,笑的眼眸天真美好,手指拉着林桂烨的手,用口型做了一个“奶奶”的样子。
林桂烨注射了安定剂,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她抬起了干枯的手臂,摸了摸季时礼的脑袋,又将手扶在季时礼的脸庞上拇指来回的摩挲着。
季豪军站在旁边,刚刚面对季宵焕时还带着怒气的眉眼却在此时全部消失了。
他脸上也泛出了淡淡的微笑,笑着眼角冒处了细纹。
那种表情只有在面对儿子和母亲时,才会出现。
季宵焕站在外面看了两眼,转过身走了。
今天是周五,况穆晚上不用上晚自习。
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的六点半。
况穆刚从电梯上走下来就看见季宵焕躺在沙发床上,半阖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况穆一下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屏住了呼吸,像个小猫一样,悄悄的一点点的朝季宵焕靠近。
季宵焕侧躺着睡得很熟,况穆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季宵焕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