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每次来的时间不一定, 可能会在况穆午休的时候忽然过来, 像个朋友一样询问况穆最近过得好不好。
也可能会约一个时间, 带一些水果到况穆家里谈谈话。
这天心理医生在家里和况穆谈完话,坐在沙发上开始进行记录。
他做完了记录后, 翻了翻手中的记录册对况穆说:“况先生,最近天气很暖和,我建议您有空可以出去和朋友聚一聚餐, 或者多认识一些新的朋友。”
况穆听到这个建议有些紧张了。
他坐在沙发,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 低声说:“我每天都有在接触新的人, 我的学生, 还有学校里的其他人。”
“不是指这些。”医生说:“那些是你的工作需要,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尝试去主动的融入人群中,或者主动的和一些陌生的人成为朋友。”
况穆闻言沉默着不说话了。
医生说完这些,就完成了今天的诊疗。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坐在侧面沙发的季宵焕, 说:“今天就到这里了。”
季宵焕站起了身说:“谢医生,今天麻烦你了。”
谢医生摇了摇头说不客气, 走出了房间。
虽然谢医生并没有很刻意的对况穆进行系统的治疗, 但是谢医生和况穆的谈话十分有技巧,总是在不经意中化解况穆心中的忧虑和痛苦。
甚至有些痛苦是况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在一次次的治疗中,况穆的心理状况渐渐的开始有所缓解。
他每天晚上做噩梦的次数比之前要少了许多。
虽然有时候他还是会莫名的情绪低落,但是只要忍一忍也就不难过去。
这一天况穆收到了大学时班长周迎电话。
况穆一向不爱和人多交流。
当年高中时期他和秦米的关系算是不错, 后来上了大学秦米也主动和况穆联系过两次。
他们两个人上的大学相隔并不远,秦米有几次放假想约着况穆聚一下。
但那时候的况穆因为季宵焕进了监狱,每天都活的浑浑噩噩自顾不暇。
他不愿意遇见和看见任何一点能够牵起他回忆的人和事情,所以况穆对于秦米的邀约全部都拒绝了。
渐渐地秦米也不再自讨没趣,两个人关系也就淡了。
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了。
后来况穆上了大学更是性格孤僻,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而现在周迎居然主动的和他打电话。
况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况穆吗?”
况穆恩了一声。
“是我啊,周迎,你的大学同学还记得吗?”
周迎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个很开朗的女生,现在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是没有半分的变化,依旧热情。
“记得。”况穆说。
“是这样的,我们大学的同学也有好几年没有聚过,今年咱们班好几个在国外读研的学生也都回国了,大家想着约在一起聚一聚,况穆我听说你现在在咱们大学也当上了老师了,要不要一起来聚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