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一听就皱眉了,拍了拍杜冥的肩膀,说:“戚桀那人吞了你家所有的产业,把持着不放,现在又开始把心放到生父那边去了,他那个人,一看就是吞进去别想吐出来的,你再不好好想想以后,说不定真只能在这么个小部门待到老死。”

周宿说的夸张,但是也是真的在为杜冥考虑。

只不过很多时候外人是无法理解当局人的心情的,更没有办法看透当局人所在的真正处境。

再者,杜冥看了一眼在一旁懵逼状态的祁清越,很不愿意让自己这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没什么能力的形象映入对方心里,便道:“你们不懂。”

“放屁的不懂。”周宿夸张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不争不抢的,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简直了,我都不想提,不管你是真不想抢还是假不想抢,我劝你都给自己留点儿后路。”

其他人皆点头。

说着,大家手中的牌都差不多抽完了——这是无聊的抽牌游戏,输的人要做一件蠢事或者喝酒,第一个将手中的牌放完的人则可以指使一个人做任何事——第一个赢家就是龚颜江,而输的人是周宿。

周少爷向来运气不好,哭天喊地的灌了几杯酒后问龚颜江,说:“小江,说吧,在场所有人随便挑,让跳钢管舞也行哈哈哈!”

这群阔少该精明时精明,该疯时疯,像是戴了千张面具,面对谁就用哪一张。

龚颜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的像是天生该吃手模这碗饭的,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坐在一旁始终没有怎么说话的祁清越身上,道:“那……大叔,你来段钢管舞吧。”

祁清越: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吧……

“我没有玩啊。”男人抿了抿唇,组织语言道,“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吧。”

高中生耸肩说:“可是游戏规则就是在场所有人啊,不管有没有参与,对吧?”说着,高中生问众人。

众人看了一眼杜冥的表情,有的笑着说是,有的没有做声。

杜冥忽然笑了笑,说:“可是小祁不会。”

高中生苦恼的皱眉,说:“也是啊,不会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吧,大叔你自己选,是现在跳钢管舞还是抽扑克,每一张扑克都代表一个人,你只要让他亲一下你就好,怎么样?”

——两个都不怎么样!

然而在场的好几个阔少都很是感兴趣,他们或许抱着玩玩的心态,或许顺水推舟,一边开始分发对牌,也就是找出七对牌,每人拿一张出来代表自己,剩下的七张反面放在地上让男人抽,抽到谁是谁。

“等一下,这好像不太好,会吓到他。”杜冥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黑桃A,对此没有任何赞同的意思。

这是他看中的人,怎么就一下子要被别的谁给轻薄?

“怎么?难道说大叔和你已经和杜哥在一起了还是怎么了?那就更好办了,杜哥你随便亲一下大叔吧,让我们看个热闹就行,我很大方的。”高中生总是说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里里外外的挑衅让杜冥也来了斗志。

杜冥说:“还是抽牌怎么样?我来洗牌。”

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杜冥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好生看着一点儿,让他洗牌也没什么不好。

只有祁清越在一旁目瞪口呆:这群富二代都是傻了吗?完全看不见别人的意见?他才是游戏的主角不是吗?!

但很快祁清越又反应过来,他才不是主角,他只是奖品……

这样的认知太让人不愉快了,祁清越唇瓣张合几次,最终也没有再说出些什么,但却捕捉到杜冥让他安心的眼神。

怎么办?更不安心了好不好?!

很快,七张牌就这么被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放在男人面前让他选,他没有动作,并且被注视的很不自在,某些过分滚烫的目光让他头晕目眩,但杜冥却说:

“放心吧,你抽到我就安全了,相信我。”

祁清越相信他就有鬼了,他现在转身就出去才是最安全的吧……

看出了男人的犹豫,高中生忽然眯着眼睛笑着说:“放心放心,就是一个小游戏,不会太夸张的,到时候你还可以指定哪儿不能碰好不好?”

“反正我是不会为难你的。”高中生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的敲了敲,语气变的很是和善,“但是别人我就不确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