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可恶的笑道:“这不是为了馋你一下吗,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专门在这里吃?”
江中屿扭过头去盯着自己的粥,幽幽的叹了口气。
仓拉的未婚夫,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男人,此刻夹了块肉递进沈晏白的碗里,说:“沈先生,谢谢你。”
突然接收到如此正式的道谢,沈晏白有些懵住了,慌不迭的放下碗摆摆手道:“没有……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
仓拉也点头道:“是呀,沈先生,我还没正式对你道谢过呢。”
“其实我什么都……”
“别客气了,”薛一用筷子点点他的碗,说,“怎么,你嫌弃别人用自己的筷子给你夹吃的?”
虽说沈晏白确实有那么点洁癖,可在眼下的这种情况,还真有些不敢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于是他顿了一下后,还是把那口肉放进了嘴里,嚼吧两下咽下去。
如此一来便算是接受了他们的感谢了。
吃过饭后,仓拉和未婚夫因为还有婚礼的事儿要忙,所以提前道了别,薛一本想留下来帮忙照顾江中屿,奈何中途也接到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只好把江中屿委托给了沈晏白,沈晏白自然满口答应。
倒了热水,沈晏白把帕子扔进盆子里,伸进去手却被烫得到吸了一口冷气,急得江中屿都想自己起来动手了:“你先等它凉会儿,别用手碰。”
“哦。”沈晏白弯腰用嘴吹了会儿,才用指尖捻着帕子提溜起来,然后麻利的扔到了江中屿的脸上。
江中屿哭笑不得:“你是真没照顾过人。”
然后有些费劲的自己抬起手试图抹脸,动作看上去笨拙极了。
沈晏白这时才意识到应该自己帮忙擦一下,于是有些尴尬的又把帕子抢回来,说:“我来吧。”
江中屿“嗯”了一声,动作自如的闭上了眼。
沈晏白叠好帕子抹了一把他的脸,把帕子收回来时发现江中屿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了,连嘴唇的血色都恢复了不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初雪里的那一个吻,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醒着还是已经晕过去了……
江中屿睁开眼,突然说道:“行了,别忙活我了,你也累了。”
“嗯。”沈晏白点点头,“对了,眷眷和小鹿寄了锦旗过来,不知道被我掉在哪里了,跟你说声。”
“乐于助人的锦旗啊?”江中屿说,“他俩告诉我了,说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沈晏白亏心得很,没出声。
“怎么了?”江中屿察觉到他的不对。
“没什么。”沈晏白转过身背对着江中屿,把帕子搓得哗啦作响,“就是想说声对不起。”
江中屿这时才想明白对方在纠结什么,无非是他最开始跑了的事情,还跟他说对不起。江中屿有些无奈的笑笑,道:“你就算要说对不起,也不是冲我说,而是冲仓拉。”
沈晏白抿了抿唇没出声。
江中屿道:“再说了,你最后不是回来了么。做人做事,一般都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每次在想要不要做好事不留名的时候,也会在心里犹豫一下,但最后只要去做了,就是好的,就是对的。”
“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沈晏白愣了一下,抹了把自己的脸,扭过头去看向江中屿,问道。
“意外你居然又回去,”江中屿很直白的说到,“我以为你就脸长得好看点,实际上是个花瓶。”
沈晏白差点没被江中屿气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江中屿说的没什么问题,憋闷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这意思是,我在你眼里长得还挺好的?”
江中屿瞄了他一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沈晏白的桃花眼还微有些发红,不知是熬夜熬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看上去更让人觉得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