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体现远山兄的翩翩潇洒风度,把判官笔改为短兵器,铜笔一支,方便别在腰间耍帅
“你多大?”游孟哲翻船上的东西。
“十八。”孙斌道:“怎的,要对生辰八字和老子成婚?”
游孟哲摆手道:“没那回事,白问问,我十六。”
孙斌点头道:“没这念头就成,睡罢。”
两人在船舱里躺下,游孟哲睁着眼,望向天际上弦月,四更时分,繁华水乡归于安静,唯有河道两侧还挂着红彤彤的灯笼。
乌篷船随着河水流向自行漂向下游,木桥上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说不出的惬意,道不尽的安宁。
扬州的清晨旭日朗照,不到辰时水乡两侧便恢复了喧嚣人气。
游孟哲打着呵欠,懒懒倚在船舷边撩水,孙斌站在船头持篙把方向,两名少年面带稚气,单衣胜雪,在这墨凝就的冬日江南画中实是赏心悦目。
“在这等着。”孙斌吩咐游孟哲。继而跃上岸去,闪身消失在闹市中,不到一盏茶的时分便折返,提着一个食盒,两套衣裳。
“吃罢。”孙斌随口道。
漆木食盒分三层,内有蟹黄粉拌就,金黄豆皮裹着的烧卖,晶莹剔透糯米皮儿包的鲜虾果子,咬一口能渗出鲜汁来。
花团锦簇的四色蒸面卷,两碗粳米山腰粥,一包茶叶。
游孟哲穿上外袍,孙斌用船上小炉起了壶滚水泡茶,两人分吃完早饭后,孙斌又上岸掏钱雇了名船夫,示意他撑篙,载二人前去镜湖。
十里水乡熙熙攘攘,河道上飘满初冬残荷,孙斌落寞地搭着膝,吊儿郎当地坐在乌篷船头。
游孟哲今日睡起,只觉体内真气更为精纯,一如风过长空,云生云灭,一股真气在心内不住舒展,大为惬意,精神抖擞,却见孙斌不太高兴,遂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孙斌自顾自地看着船头分开的水流发呆。
游孟哲直至此时,方能真正看清孙斌面容。
一双鱼儿眉,眉尾如帚,眉心微微拧着,鼻梁挺拔俊秀,唇红带着点暗朱色,不羁地勾着一侧嘴角,侧脸的轮廓上看上去,有点少年老成的模样,痞气十足。
孙斌拿着一叠铜钱,朝河水上打水漂玩,游孟哲道:“你去镜湖做什么。”
“玩。”孙斌随口道:“不去拉倒,滚下船去。”
游孟哲道:“没说不去,你这人脾气真古怪。”
孙斌流氓般地笑了笑:“老子向来有话直说。不比有的人心里说‘妈的’,嘴上说‘好的’。你是少主,爱听好话寻旁的人说去。”
游孟哲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你怎知道我是魔教的人?”
孙斌不予置答,又朝水里扔铜钱,激起漂亮的水花。
游孟哲道:“分我点,我也玩。”
孙斌道:“包袱里有铜钱,自己拿。”说着随手一弹,将一枚银锭带着劲风,打进水巷旁的房屋中,内里传来欣喜嚷嚷。
游孟哲说:“钱哪儿来的?我也有,你要不?”
孙斌道:“当然是顺来的。吃喝花用靠老子娘,不是好汉,天下都是我的钱库银庄,随我拿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