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将这最后一步达到,便将月轮满盈,阴阳互融,天人合一,跨上武学巅峰,但这一步非常难达到,就连太阴神功的创始人也没有达到。
那么这一步是什么呢?这一步只要修成,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它几乎不可能达到,这一步就是……就是……
游孟哲朝后翻,发现这一步确实不可能达到,因为下册只有几张纸,后面的就没了。
游孟哲:“……”
简直不知所谓,游孟哲把书随手一扔,倚在榻上,抱着膝盖一脚晃荡,心中对从未谋面的母亲,以及母舅家生出了无限的好奇。
沧海阁,是什么地方?宇文弘说回去习练,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能打过赵飞鸿。根据魔教藏经的记载,沧海阁是天下武学之源,一定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
而当年自己的娘就是从沧海阁来的,想必身上也带着许多秘密,她把赵飞鸿师门中失传的四棍给补上了。又上了玉衡山,在山上生下自己,因为难产而死……她在沧海阁里也觉得无趣吗?想到中原来走走散心?
她为什么会爱上游孤天?游孤天真的喜欢她吗?
一时间游孟哲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滋味,他起身摘下墙边挂着的笛子,擦了擦尘埃,凑在唇上就吹了起来。
笛声断断续续,片刻后流畅了些,在月下回荡,与那天赵飞鸿所吹的曲调相似,带着一股清冷孤寂之意。
三月十四,一轮圆月将树影投在窗上,外头有人叩了叩门,说:“少主,教主请您过去一趟。”
时近二更,游孤天很少在晚上让他去,游孟哲收了东西,到青华殿左侧游孤天的睡房里去。
游孤天坐在案前软榻上,看一本剑谱。
“爹。”游孟哲道:“要书吗?”
游孤天头也不抬道:“知道是你拿去了,不是要书。”
游孟哲站在底下,想过去坐,但又不太敢,觉得有点生份,游孤天更没有主动开口。
“你方才吹的那曲儿跟谁学的?”游孤天问:“再吹来听听。”
游孟哲哦了声,在架上取了根玉笛,站着就吹了起来。
游孤天深吸了口气,放下剑谱,一手支在额前,静静地听着。
月下西山,油灯的芯悄然无声浸灭,银光悠悠洒进殿中,游孤天始终闭着双眼,听他吹笛子。
游孟哲吹完一曲,游孤天道:“你怎么会这曲子?”
游孟哲道:“跟……师父学的,怎么了?你也听过?”
游孤天说:“你娘住玉衡山上那会,每天晚上就吹这曲子。”
这是游孤天极少的几次与游孟哲提起俞晴,游孟哲说:“你认识我师父么?”
游孤天淡淡道:“跟他不熟。”
游孟哲说:“那你怎么认识我……义父?”
游孤天笑道:“那哑巴狗,十六年前不是冲上山来了么?噢,那会你刚出娘胎没多久……”
游孟哲:“别这么说他!他哑了又不是自己想的!他对我好得很,比你……”
游孟哲意识到有的话不能说,忙闭了嘴,然而还是没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