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鸿从玉衡山上下来的那天,深锁双眉就一直没舒开过,他在车里摆了个炭炉,给游孟哲裹上厚厚的两层被褥。
游孟哲不住哆嗦,赵飞鸿把被子裹好,看也不看他,游孟哲的呼吸渐弱下去,嘴唇青紫,缓缓闭上双眼。
再恢复意识时,游孟哲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摸到赵飞鸿有力,健壮的肩膀,小腹下丹田处一股醇厚的纯阳真气注入,驱散了游孤天留在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牛芒细针般的寒气一碰上纯阳之力不住消逝,一如烈阳融雪。
游孟哲趴在赵飞鸿肩头,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感觉一轮暖日在气海中旋转,化解了全身的阴寒内力,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赵飞鸿浑身汗水,抱着游孟哲,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两人赤身裸/体地纠缠在狭榻上,那根粗大□捅在游孟哲身体中,缓缓几个来回,游孟哲终于从生死线上挣扎了回来。
游孟哲小声地呻吟道:“爹……”
赵飞鸿正濒临高/潮时被这么一喊,登时射了出来。
三天后,过江州入亭县,一路上赵飞鸿都没有说话,带着游孟哲回了他家。
游孟哲挺不好意思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与赵飞鸿相处。
游孤天不是生父,赵飞鸿才是。游孟哲心里涌起一股欣喜与感动,想起赵飞鸿从前待他的好,只觉人间终有温情。短短的几个月里,在这里学武,吃饭,父子二人上街买菜的琐碎小事还历历在目。
那天与赵飞鸿上京,一走就是三个月,如今回来,家里已到处都是尘和蜘蛛网。
“爹。”游孟哲站在院子里,惴惴喊了声。
赵飞鸿背对自己,站在堂屋内,面前桌上供着赵家的祖宗牌位,一声不吭。
游孟哲看了一会,心想赵飞鸿多半是还放不开,便去取了笤帚,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打扫。
赵飞鸿家境贫寒,没人伺候,游孟哲便自己动手,收拾出一间房,预备晚上和赵飞鸿一起睡。
“爹。”游孟哲从走廊探出个脑袋问。
赵飞鸿依旧没有回答,站在牌位前就像个雕塑。
游孟哲问:“晚上自己做饭吃么?我去买菜?”
赵飞鸿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点银两,游孟哲上前接了,出去兑成铜钱买菜,回来时见赵飞鸿已将堂屋打扫干净了。
游孟哲提着只鸡,两条鱼,还有一块肉,一坛酒回来。
赵飞鸿在院子里杀鸡,游孟哲抱着膝盖坐在石桌上看,两人都不说话,游孟哲吃了好几天咸蛋,路上又喝的粥,终于能开次荤了。
日渐西斜,厨房升起炊烟饭香,游孟哲趴在石桌旁,肚子咕咕作响。
“回来了!”隔壁老头子过来敲了敲门,游孟哲笑道:“回来啦。”
赵飞鸿以布擦手,出来礼貌地问过几声,那老头子带过来一篮咸鸭蛋,放下就走了。
游孟哲道:“晚上能吃这个么。”
赵飞鸿道:“过来祭祖宗。”
赵飞鸿数天来终于朝着游孟哲说了句话。
一只鸡,一大块水煮猪肉,游孟哲饿得前胸贴后背,在神主牌前跪下,上头有赵飞鸿师父的牌位,也有赵飞鸿的爹和祖父的牌位。
赵飞鸿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过来与游孟哲一起跪着,沉声道:“飞鸿不孝,犯下大错,幸亏寻回了赵家的骨血,以后定将严厉管教,望我赵家列祖列宗庇佑。”
赵飞鸿眼眶通红,游孟哲却看着供桌上那只鸡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磕头。”赵飞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