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看清他的身法,他就仿佛鬼魅,暴起骤停,倏然而至,教人全无防备。
众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太快了。
快得浑不似人。
世上果真有这么快的剑吗?
玉尽欢起初也微感惊愕,随后了然,看来沈墟已成功转化了一部分太霄神功,短时间内内功大增,他本就身负生息诀纯阳内功,又得太霄神功至阴功法,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今只是转化了一点点,就已显出磅礴之威。方才他催动真气,配合绝妙轻功,眨眼间就于重重包围中直取首领,这等武功,假以时日,怕是要称霸武林独冠天下。
玉尽欢狭眸微眯。
剑锋紧贴着咽喉,压出一线蜿蜒而下的血流,西门昼冷汗直下,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叫他们让路。”沈墟冷声道。
西门昼咬起牙关,本以为擒他二人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这年轻人武功诡谲,随手一招擒贼先擒王就反客为主。他暗自羞恼,自愧不如,却也有一身硬骨头,梗起脖子:“你先告诉我凝烟现在何处!”
沈墟蹙眉:“说了,我也不知。”
西门昼瞪着他:“是你助她逃跑,你若不知,还有何人知?”
“你……”沈墟觉得这个老头颇为胡搅蛮缠,正欲使力加逼,门外飘进一阵凄苦的箫声。
西门昼面色陡变,脱口而出:“惆怅阎王秦尘绝!”
那个杀了孔老六的人!
沈墟也记得这号人物,警惕起来,他遥遥望向玉尽欢,玉尽欢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动。
秦尘绝人未至,声先到,魔音慑心:“西门老匹夫可真是脸都不要了,对付个小娃娃,以多胜少也就算了,还被人擒住,这般无用,说出去要遭多少武林人士耻笑?”
西门昼原本也觉得此事做得不甚光彩,被他说穿,老脸越发挂不住,冷声道:“此事事关在下小女安危,与天池圣教有什么干系?阁下还是莫要插手。”
沈墟头一回听正道人士称魔教为天池圣教,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帮人只在背后骂人,对上正主,却是不敢。
哼,与天池圣教有什么干系?
你们这会儿围着的可是圣教头头!
玉尽欢翻了个白眼,边在心里吐槽,边怪这姓秦的多事,同时还担心姓秦的一个嘴上不把门,就故意将他身份说破。
秦尘绝此时出现其实并不奇怪,他本就奉圣姑之命暗中保护凤隐,他与苍冥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算得上是凤隐的保镖,只不过苍冥直接听命于凤隐,秦尘绝听命的却是圣姑,所以有时候,秦尘绝随心所欲,并不顾及凤隐的想法。
就比如他杀孔老六那次,完全是听命于圣姑,直接绕过了凤隐。
严格说来,秦尘绝还比苍冥多了层监视的身份。凤隐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由他汇报给圣姑。而凤隐也拿他没办法,两人从小一起在圣姑膝下长大,虽常常作对,互相忌惮,却也有几分假模假式的手足之情。
不过秦尘绝这回倒是没捣乱,他连面儿都没露,在外笑道:“呵呵,笑话,你这儿有什么稀罕事儿值得我管?我不过是在路边捡到了一条狗,瞧他模样周正长得可爱,就大发慈悲送他回来罢了,谁知有些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座将狗送回,这就走了!”
说着,门扉洞开,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子被推了进来,一跤跌在地上。
“三师弟!”
“师弟!”
“师兄!”
人群中有三人抢出,却是“钟灵毓秀”中除裴毓外的三人。
沈墟心头一跳,直觉不妙,打眼去看,那被七手八脚扶坐而起的男子,不是裴毓又是谁?
西门昼一见裴毓,当下恚怒难当,拨了沈墟长剑就扑身过去,沈墟移开剑,也没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