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这边儿打情骂俏,那边儿甄贵妃却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很冤枉,当然,那糕点确实是她送的,里面的料也是她特意弄的。
但这事儿本来就是皇宫里默认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再种马,也不是总能提起兴趣儿,但皇上为了平衡前朝后宫,临幸哪位妃子,也不全是看他的喜爱。
而这位皇帝,对临幸的事情更是没有多少兴趣儿,于是大家就默认一个办法,那就是弄些无伤大雅的助兴食物。
皇上若是有意,自然会动,若是没兴趣儿,就会叫人撤了,再说,她们送进去的东西,那都是由太医把关的,哪里有什么机会损毁龙体?
她现在这叫什么?这就是典型的没打着狐狸反惹一身骚,目的没达到被遣送回京不说,还被降位、闭门思过、抄书,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宫里混?
甄贵妃都不用想就知道,等自己回京之后,有多少老对头回来“探望、安慰”她,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
京城,张氏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之后,却空出一只手拉住了一同过来的贾琅的小手,由心而外的难过道:“这么帅气的男孩子,怎么就飞了?说好是我的儿子的。”
先前,贾赦再次给她写家书的时候说:儿子、女儿变成敷大哥哥家的侄子、侄女了。
她那会儿并不在意,甚至在知道原委之后,连回信都懒得给贾赦写,但是,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胖成球,而那个本来也快成自己儿子的小美男子却变成侄子的时候,张氏悲伤了。
已通过来的徐氏和一项没有存在感的贾敷家的陈氏,不知原委,只以为张氏是喜欢小孩子,毕竟,妯娌间,谁不知道张氏是个宠孩子的,再说,现在哪家夫人不喜欢家里男孩子多。
陈氏对张氏有些愧疚,都不好意思说话了,但自己有了儿子和女儿,她心里实在高兴,最后跟蚊子哼哼似的说道:“琅哥儿,还是得叫你婶娘的。”
也难怪陈氏作为大嫂却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实在是,她本是一依附贾家的商人之女,后来那商人为巴结贾代化,就打算将她送给贾敷做妾。
贾敷的身体都那样了,本来是不想招惹这女子的,但,既然她父亲已经提出这话了,贾敷若是不要她,她以后也没法儿嫁个好人了。
一来是可怜她,再有,贾敷的年龄在那儿,确实也该成亲了,所以干脆就将人给娶进门了,不过,贾敷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
再加上本身的身体情况,两人几乎没怎么合过房,没有子嗣,不管丈夫怎么和善,妯娌又如何通情达理,还没有婆婆压着,徐氏却始终抬不起头,窝窝囊囊的没有丝毫存在感。
如今,别管是不是自己生的,自己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就算是对张氏再愧疚,她也舍不得放手的。
徐氏笑着拍了一巴掌张氏的手,笑骂道:“行了,大嫂是个实诚人,你可别在这儿欺负老实人了。”
又对陈氏说道:“大嫂,你可别被这小蹄子给糊弄了,她自己还有两个宝贝儿子呢,要觊觎那也是觊觎咱们小佳瑶,这会儿就是跟你卖惨装可怜呢,怕是要惦记大嫂头年冬天埋得梅子酒了。”
陈氏娘家是酿酒的,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会的,尤其是这梅子酒和桃花酿、梨花酿,更是拿手,她们妯娌偶尔小聚的时候,都是要哄着她挖出一坛解馋的。
就为了让她能多酿几坛酒,宁国府的后院差不多种满了各色梅花和桃树,就连荣国府这边儿都把后院空出来种上了大面积的梨树。
每年梨花开的时候,淡淡地香气很诱人,因为贾代善的书房离这片梨园很近,梨香院也是因此得名的。
张氏这会儿也想起了自己这个堂嫂,那可是个踩死个蚂蚁都要胆战心惊个半天的主,坚决不能吓到她啊。
她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迅速换了个表情,一副你怎么说出来了的样子,轻锤了徐氏一下道:“真是的,就你反应快。”要不一会儿老娘就得发愁怎么安慰人了。
徐氏很得意地说道:“就你那点儿本事,还想糊弄我?揭穿你之后,大嫂的好酒一滴都不匀给你,全是我的,是不是大嫂?”这么大的事儿,你想想怎么报答我吧,想糊弄了事儿可不好使。
陈氏是没听出两人话里的机锋,还乐呵呵地笑道:“瞧你们,不就是点子梅子酒吗?要喝就去我院子,管够!”
张氏和徐氏一听,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确定这太阳真的是打东边升起的,又对看一眼,张氏就笑着翘了个大拇指,说了一句:“霸气!”
徐氏跟陈氏是亲妯娌,说话也就更随便一些:“这大嫂有了儿子就是不一样了,平日里宝贝的梅子酒,这会儿都可以随便喝了。”
陈氏一听,小脸儿当即红了个透,干脆用帕子遮住自己的脸道:“讨厌,不理你们了!”
大人说笑着,贾瑚早就拉着贾琅走向一旁正在睡觉的贾琏和贾佳瑶,感叹道:“琅哥哥,你看他们长得真像,都一样漂亮,不看襁褓,你能分出他们谁是谁吗?”
佳瑶是贾代化给贾琅妹妹取的名字,小丫头早他们一步先到了宁国府,不哭不闹的,很是讨了宁国府上下的人的喜欢,也都更盼着贾代善和贾敷都来信夸赞聪慧稳重的哥哥贾琅。
贾琅笑着摸了摸贾瑚的小脸道:“还是瑚哥儿长得可爱。”贾琅聪慧,从之前贾赦对张氏的形容来看,再加上刚刚的话,他敏感地听出了赦婶子怕是个喜欢看脸的。
他怕贾瑚往心里去,难过伤心,再加上,他真的觉得,瑚哥儿白白的,圆圆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可爱的就跟画上的散财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