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一听,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当即很是赞同道:“师兄说的极是,是师弟想的偏差了,妖魔之所以作恶,就是因其不知礼法,不通人情,难得殿下宅心仁厚,愿意教导与她,也是这小妖的造化!”
师兄也点头道:“耽看这小妖的悟性吧,若是通透了,白日飞升也未可知,确实是造化!”
监正听得嘴角直抽,拎着拂尘走了出来,对着两个道童的脑袋一人砸了一下,看到两人龇牙咧嘴的好像受了重伤似的耍宝,这才笑骂道:“还造化呢,这么羡慕,贫道这就送你们进去一起学习?”
两个小道童一听,差点儿吓尿了,赶紧真情实意地带着哭腔求饶,监正这才又用拂尘一家敲了一记,让他们长长记性之后,悄悄地推开了关押室的门。
监正往里一看,好吗,那个不管怎么用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黑猫精,这会儿已经快要崩溃了,还不停的用眼睛示意司徒策帮她去掉嘴上的符箓。
而司徒策则是孔子曰:.......一刻钟后,那黑猫意识到监正可能也不会帮着好心提醒这个太子,当即不再挣扎了。
太子讲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黑猫的眼睛,他见黑猫精又一次两眼呆滞的放空了,就用手上的扇子从笼子边儿捅了进去。
那黑猫立即吓得浑身汗毛倒竖,惊慌失措的看着司徒策,只是可怜她口不能言,动也动不了,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司徒策用扇子轻敲着黑猫的脑袋,疼得秦可卿瞪圆了眼睛,就听司徒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孤口干舌燥地与你讲了一下午,结果你竟然一点儿没往心里去,不表态也就罢了,竟然连听讲的注意力都不能集中,你可知,何为尊师重道?”
“孤虽然并非你的老师,但毕竟也算是教导了你一下午的人,你就算是不感恩,那你至少也该拿出应有的尊重,你现在的态度实在让孤觉得心寒。”
“罢罢罢,也是孤今日与你讲的东西过于深奥,你本是蛮夷未开化之地来的,那孤左右无事,这两天就好好效仿圣人教化众生,看你这孽畜是否也能被感化。”
若说先前,监正只是看出那黑猫惊恐炸毛的话,当听到司徒策说这两日都要到这儿给她讲课的时候,两眼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剩下的只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就好像是唯一的请求就是只求速死的样子。
监正叹口气,这妖怪倒也是真的可怜,心里念了一声无量寿佛,暗道,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实在见不得这孽畜被活活说散了元神,又叹口气,安慰自己就当自己日行一善吧。
带着佛祖割肉饲鹰的大无畏精神,趁着太子转身喝茶的时候,监正走过去,一甩拂尘说道:“殿下,已经到了晚膳时辰,不知殿下可在钦天监用膳?”
太子叹口气道:“这孩子实在不受教,孤这是被她的态度气得都快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能明白点儿事理,可能是孤讲得还不够细致吧,也是,这学之道,乃是一持久之事而非一日之功。”
“学子考学,也是十年苦读方入皮毛,老太师就曾与孤说过,他看了一辈子书,但也只是初窥门径罢了,如此看来,还是孤的定力不够,心性不坚,没有发扬老师的精神,让老师蒙羞。”
“算了,即日起,孤还是再从新捋一捋老师的教导,沉淀自己的所学,正好可以一边复习一边教导这孩子,必不叫老师蒙羞。”
监正一听,心里埋怨老太师,怎么就把太子教导成这样了?
笼子里的黑猫精一听,更是对老太师恨之入骨,两只眼睛迸发着凶光,暗道:好一个老太师!你最好祈祷老娘这辈子都不能脱困,否则老娘逃出去的话,第一件事儿就是吃了你!
人都是有亲软怕硬的心里,而崇尚弱肉强食的妖族更是如此,所以,太子他们惹不起,那这般教导太子的人,立即就被迁怒了。
太子眼睛瞄了一眼监正的表情,很是满意,然后叹口气道:“这妖精到底是蛮夷之地而来,孤讲得这些,就让她好好消化一晚吧,孩子毕竟还小,晚上就不要打骂了,明日下朝之后,孤再来看她可有悔悟。”
秦可卿的眼里竟然出现了劫后余生的情绪,甚至在太子说,给她一晚时间消化,莫要打骂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儿感恩?
黑猫精眼底的瞬间变化,自然都被太子和监正看在眼里,太子道:“倒也不是完全不可教化!”
监正附和道:“殿下英明!微臣佩服!”这话说的真的是实心实意的,甚至他都想让太子去刑部大牢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感化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送走了太子,秦可卿真的对监正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在监正除掉她噤封之后,二话不说就求饶道:“我说,我全交代!”再不说,她真的害怕再被教育,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半夜,皇上拿到暗卫呈上来的秦可卿口供,以及监正的折子的时候,看得是目瞪口呆,心里的想法那是与监正同出一辙,都觉得太子是个教化终生的好人选!
皇上对谷满仓道:“江山交到太子手里,朕放心了!想来,日后臣工们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辅佐太子,尽心完成政令。”
谷满仓嘴角一抽,心里话,估计是真没人敢跟殿下顶嘴,但您真的不怕被压制过了,群臣怒起出来造反?
当然,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只能含糊道:“殿下得陛下教导,自然是好的。”
皇帝赶紧摆手道:“这朕可不敢居功,教导之事,老太师功不可没!”朕才不背这黑锅呢!
然后,张家人突然发现,自家最近怎么人缘变得越来越差,那些老臣见到老太师,一个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弄得老太师直犯嘀咕,自家干什么了?
思来想去,自己现在几乎是深居简出,每日除了与老伴儿种花养草,再就是品茶作画,肯定是得罪不着那些老东西,老三更是早就出京,也不可能是他的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两个在朝为官的儿子身上了。
张裕被叫过来询问的时候,也是满肚子的委屈道:“儿子现在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