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底是算计还是巧合,他一定要先一步将这事儿定性为贾家自卫,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在贾代善话音还没落的时候,就听刚刚被太子哄着喝了解酒汤的贾赦这时突然暴起:“妈的,这真是欺负我贾家没人,当小爷是死人啊!”
说完,贾赦已经转身朝偏殿闯了过去,太子傻眼了,手里拿着贾赦刚刚脱下来的红莲斗篷,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刺激了这小祖宗,但还是赶紧追了过去。
那边儿可都是诰命夫人,这小子闯过去肯定是要被人诟病,还要得罪在场的大臣的,毕竟,谁家的女眷都不想平白被外男看去不是?
贾代善也傻眼了,自己这个傻儿子不是为了配合自己吧?但现在就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贾敷扶着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的父亲,有些担忧地小声问道:“父亲,二叔和赦兄弟不会有事儿吧?”
贾代化扶着额,没好气儿的回道:“出事儿?就那两个惹事儿的祖宗,谁有事儿他们都不会有事儿的。”
他现在就犯愁,之后该怎么给这些被惊扰到的大臣送礼安抚,毕竟,那边儿可不止是各家夫人,还有云英未嫁的姑娘。
赦儿就这么闯过去,真论起来,说他孟浪无礼都不为过,为了他侄子的名声,贾家于情于理都是要出面赔礼的。
其实,贾代化想多了,就贾赦,他真没有什么名声需要维护,一个杀□□头,就足够他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了。
皇帝心中哀叹一声,面上却镇定地说道:“先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恩侯那孩子,也不是个无缘无故惹是生非的。”
底下的大臣,包括贾代化都替皇帝觉得违心,贾赦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您真的确定,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疼?
贾代善点头道:“赦儿倒是有我贾家风范,我贾家一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也绝对不是能被欺负后,还得忍气吞声的。”
太子点头附和道:“恩侯其实是个懒得,不惹急他的时候,他根本懒得搭理,不过,却也是个真性情的,很有国公爷的风范。”
皇帝知道司徒策这是变相提醒自己,当即笑道:“好男儿当如是,一点儿没有血性,又如何称作男人?”
很有贾代善的风范,贾代善有什么风范,不就是护短吗,太子这话不仅是说贾赦现在这是情有可原,更是告诉他,若想拿贾赦开刀,你也得先掂量一下他老子。
说的好像他很怕贾代善似的,他堂堂九五之尊,如何会害怕爱人?不过是尊重,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免得他伤心罢了。
贾代善对太子微微点头道:“赦儿是个有福气的。”
太子那是受宠若惊,赶紧笑道:“荣国公哪里话,遇到恩侯,也是孤的运气。”
皇帝现在是看太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转头却对贾代善笑道:“能遇到逸风,也是朕的福气。”
贾代善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道:“陛下客气了。”福气?劫数还差不多。又转移话题道:“恩侯是个烈性子的,现在又有些醉意,还是去看看吧。”
贾赦过去的时候,正听到皇后丝毫不顾体面地说道:“给本宫把那贱人抓住,还有那个小畜生,现在就乱棍打死!”
那些侍卫听令,已经向张氏围拢过来,贾赦大怒,龙骨扇出手,旋转一圈回道贾赦手里的时候,不仅将侍卫的帽子,连带里面的头发都贴着头皮削了下来。
尤其是最后,贾赦故意将皇后的凤冠连带着里面的发髻一起割了下来,大殿里立即安静地针落可闻。
落发,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出家或者获罪,而女子落发,就更加严重了,更何况,被落发的是皇后,这比杀了皇后还严重。
皇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发髻连带着凤冠一起落地,之后凤冠碎成七裂八瓣,她心里空空的,整个人都呆傻在那里。
贾赦用脚一勾,给自己拿过来一把椅子,然后道:“我说张氏,你就是个窝里横的,坑爷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拉屎了,倒是怂了?”
张氏从桌子上拿起被子喝口茶之后道:“要是给我一把琴,她们在我面前是个鸟?你赶紧替我出气,做好了,回头送你新研究的元气丹。”
贾赦嘟囔道:“药材和原料都是小爷提供的,凭什么到时候不分小爷一半儿?”但还是任命的说道:“先把她们欺负你的事情讲一遍,小爷再帮你挨个找回来,痛快儿说,小爷好像有点儿喝多了,处理完得赶紧回去睡觉。”
随他身后进来的皇上等人嘴角一抽,这俩人还真敢说啊,不过这会皇上看贾赦的眼神儿却格外的柔和。
倒不是做给贾代善看得,而是贾赦的这个样子,跟当年贾代善掌掴继后之后的嚣张样子一样,简直是场景再现,这继后可能是真的跟贾家父子犯冲。
众人见皇帝过来,赶紧行礼问安,贾赦是喝糊涂了,在司徒策的提醒下,才慢半拍儿的行礼,只有皇后,仍然呆呆傻傻地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