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许诺,只要自己找到机会除了冯渊,她就给自己一家老小除去奴籍,那加上这些年在庄子上搂的银子还有得到的赏赐,自己的妻儿老小肯定能好好地活着。
但是,薛宝库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因为,若是换一个人面前,这话都可能是一种暗示,让自己背下罪名之后,安抚自己家小。
可是,太子眼里揉不得沙子是出了名的,凡是经手的事情,一定会派人要个结果的,所以,自己若是不说明白,自己一家老小就要经历比死更可怕的,日日苦力活中,期待又惧怕着死亡的到来。
何为不敢再迟疑,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薛王氏怎么哭骂冯渊这个害人精,薛宝钗心疼母亲给出了这样的计策,薛王氏又是怎么承诺他的,若是出事之后会帮他照拂家小。
薛宝库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枕边人,平日里看着单纯憨厚,却是这般蛇蝎心肠,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自幼乖巧聪慧。
平日里看着,虽然为人处世过于注重得失,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女儿一个不过六岁的女娃竟然有这番心计,那大了还了得?
薛蟠一听何为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当即猩红着眼睛甩脱了控制自己的管事,直接冲向了何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嘴里也骂着:“爷让你个狗奴才满嘴喷粪,污蔑爷的母亲和妹妹,爷现在就打死你!”
薛宝库愣了一下之后,又想到薛宝钗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就算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该维护的。
这里有这么多的围观者,何为要是被儿子打死也算是给百姓一个说法,他就是个污蔑主子的恶奴。
贾赦突然说了一句:“亚麻跌?!”声音软糯甜美,好像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
何为顺口接了一句:“纳尼?”说完就眼睛睁得大大的。
贾赦一看,赶紧上前将薛蟠拉开,顺手卸了何为的下巴,然后对司徒策解释道:“他是扶桑人,立即让人审问。”
司徒策点点头,对着隐藏在人群的暗卫打了个手势,一暗卫对司徒策和贾赦行礼之后,直接拎着何为离开了。
金陵知府等人一看,身上本来就没消掉的汗,更是直接浸湿了整个后背,现场除了还气呼呼的嚷嚷着:狗奴才,敢污蔑爷的母亲和妹妹,你别让爷抓住,否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的薛蟠,全都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扶桑人混进了金陵城给薛家做奴仆,那肯定不会是因为看中中原大地富饶美丽,所以,这就是一个奸细,是扶桑早就埋藏很深的钉子。
能成为薛王氏的陪嫁,想也知道必然是祖祖辈辈伺候王家的家生子,陪房是为了帮助出嫁的女儿理事的,为了不被夫家收买之后谋夺女孩儿的嫁妆,这些陪房的父母亲人的卖身契肯定是攥在王家人的手里。
只是如今,王家被抄家,那些奴仆肯定是要充作产业给发卖了的,司徒策赶紧让薛家主去将何为的妻儿抓住,然后去王家找王家家主要何为的家人信息。
薛家兄弟赶紧领命去行动,薛二爷更是果断地上前将自己侄子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往外带,不叫他继续丢人。
金陵知府带着当地县令也赶紧去处理后续事物,安抚冯渊,调查女娃的身世好将人送回去,还有,那个作为祸首的人贩子,要是不扒了他几层皮都难消心头之恨。
出了这样的事情,再想慢慢溜达是不可能了,早有暗卫架着马车过来接应,贾赦和司徒策也赶紧带着孩子坐上了马车。
知道了贾赦等人的身份,掌柜的哪敢要他们的钱?一个劲儿的表示,这些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儿,就权当孝敬几位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了。
付公公压着嗓子扔下银票道:“主子还能差了你这点儿钱,你这心意到了就行,钱该收就赶紧收着就是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坐在马车外边儿问了一嗓子是去巡盐御史府还是龙船,得了准信儿就让暗卫驾车往扬州城赶去了。
马车上,贾琏星星眼儿地问贾赦道:“爹,你真棒!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扶桑埋下的探子。”
贾赦摇头感叹道:“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那薛大傻子都那么大了,竟然还不如个小豆丁看得明白。”
贾琏听到表扬,乐得见牙不见眼的,还特意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表示自己不小了,不是小豆丁了。
司徒策笑道:“几个孩子各个都是小人精,岂能拿那些凡物来比较?不过,琏哥儿他们确实厉害,大人办事儿一声不吭的看着,还能将事情看得明白,记在心里。”
贾佳瑶拆台道:“还不是大哥和瑚大哥分析的时候,让他听到,这才卖弄的!”
司徒策好脾气地揉揉贾琏和贾佳瑶的小脑袋道:“那琏哥儿和瑶瑶也很棒了,只是琅哥儿和瑚哥儿更厉害。”
他是真心替贾赦开心,有贾琅和贾瑚在,贾家下一辈儿是不愁继承人了,这才是真的祖坟冒青烟儿,由此可见,为了下一代,这母亲的选择何其重要。
贾琅是个温柔懂事的孩子,他已经习惯了照顾几个弟弟妹妹,这时就开口道:“咱们先到这边儿坐着吃些点心,让太子伯伯和赦叔说话吧?”
几个小的,包括贾瑚在内,都是信服贾琅的,只要他说的事情,一般都会照做,听贾琅这么说,也就乖乖地到车厢内放着零食的暗格附近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