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准确一点来说是盯着她手里攥紧的手机。
陆早早也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机音乐关了。
其实是一首十分和缓宁静的纯音乐,像是夏日的露珠从一瓣鲜红的莲叶上平缓滑过,然而在沈熹言听来似乎十分刺耳,因为她的眉间出现了小小的褶皱,看起来有些困惑,又有些痛苦——看起来像是某种应激障碍。
陆早早没想要多看对方几眼,准备像往常一样朝属于自己的住处走去。
沈熹言的行李箱也已经弄好,被身后的佣人推着往前走,但是沈熹言似乎还处在放空状态,走的时候没注意,脚步不稳差点要倒地摔上一跤。
看起来似乎十分慌乱紧张,陆早早下意识疾走几步想要去扶住她。
结果沈熹言立马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一种自然的膝跳反应,唯恐避之不及。
她看都没看陆早早一眼,仿佛呼吸都加重了,“不要靠我这么近!”
好的。陆早早识相地往后连退数十步,沈熹言的语气太急切,不知道的以为陆早早身上自带毒气,离近了就会使人受伤。
从小活在察言观色中,陆早早在某一方面格外敏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沈熹言对她的那种感觉——
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很单纯的嫌弃,而是厌恶、害怕、惊惧,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和另外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绪。
而且或许是这种太过复杂的情绪长久积聚在沈熹言身上,有时候她连藏都无法藏好,对着陆早早,十分慌乱且直白地暴露出来。
尽管能看透沈熹言的这种心思,陆早早还是不懂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令她产生这么复杂情绪的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大惑不解,但这种情绪的积累也不是三五天短暂累积起来的,而是月复一月年复一年重复叠加。
所以陆早早倒也没太大所谓,只是今天恰好撞上把这种矛盾完全显现出来了而已,她盯着沈熹言的脸十分冷静的看了两三秒,然后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