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连跟你大哥的最后一通电话,你也只是寥寥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不过你大哥并没有跟我们说。你留下了两封遗书,一封写给我们,信件很短。另外一封指明不允许我们观看,跟着你的骨灰一起烧毁就行。”

江慎有些愤恨地瞪着陆清婉,另外一封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给陆早早的,这死人竟然真的没有给他留下半字残言,我天呐,死了都这么狠心决绝。

陆清婉默默听着,心想这倒是像她的行事作风。

陆傲天接着说,“你还想要知道你写给我们的遗书之中阐述了什么吗?现在是否还需要说给你听?”

“不用了。”她随便动一动脑子就知道自己会写下什么话语,无非就是千万不要把她的骨灰跟陆家那群人迁在一起,也不要为她的死亡感到难过,因为毫无必要。

其实想要说的话应该也不止这些,言辞可能要更加激烈,但是陆清婉想当时的自己已经懒得多表达了,这操蛋的世界终于可以见不见心不烦地去告别。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关于你的爸爸尽量告诉你,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能、也没办法告诉你更多了。”

“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陆清婉慢悠悠地回,然后想了想又说,“之后如果还有感到疑惑的地方另说吧。”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件事情?”陆傲天像是不死心,也可能只是出于好奇,又重复问了一遍。

“你搞错重点了吧,爸爸。”陆清婉疏懒地坐着,语气散漫地回答,“不是我一定要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是我想要知道的你们一直三缄其口、沉默不语啊。我猜想我最多最多也就只能从你们嘴里撬出来这种小事了,不过也算是可以知道我想要的一部分答案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清婉打了个哈欠,“我挂了,晚安。”

把电话挂断之后,陆清婉捂着胃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把江慎丢给她的毯子抱在怀里,一脸烦躁地皱了皱眉。

“让你去医院你不去,活该。”

陆清婉懒得说话,伸手去够旁边的水杯,江慎率先递到她面前,竟然还是温热的,又灌下去几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江慎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药袋,拆开封口之后立马剥了一粒胃药。

“赶紧吃了,等下真死我面前了,我还要被陆氏集团下追杀令呢。”

就着温水飞快吞下那一粒药丸,陆清婉靠在沙发背上缓了缓,面色总算比之前好上不少。

“对了,你刚刚最后跟你爸爸说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陆清婉把眼皮撩起来扫他一眼,因为稍显苍白的脸色显得这一眼有些阴郁,说话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

“我要是直接问他们我姐姐是那一年死的,你觉得我有可能得到回答么,所以先问一下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来确定答案,谢洄年那个人说得果然是真的。我是二十二岁决定自杀的,那么我姐姐大概率也是死于二十二岁这一年,还那么小,那么年轻。”

“我是自杀,但是我姐姐肯定不是。”

陆清婉突然迷蒙地把眼睛抬起来望向江慎,语气也不复之前的淡然凌冽,反而变得有些激动,她一把握住江慎的手臂,捏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