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不厌恶骆丘白,反而对这个孩子颇有好感,心里很感谢他及时的出现在了祁沣身边。

但感恩和认同一个男人成为孙子的唯一伴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他不想混为一谈。

他一时没有去接那杯茶,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这个时候,祁沣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站起来,伸手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一屁股坐到骆丘白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杯子说,“爷爷,我们结婚这么多天,今天才回来看您实在不孝,我跟丘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认真专注,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情绪起伏,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抿起,带着一点不容置喙的坚决。

一时间,骆丘白愣住了,握着杯子的手指紧紧收起,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祁沣这是要在作死的道路上,带着他一去不回头了……

祁老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祁沣,脸色险些就要端不住了,他唯一的孙子竟然用这种方式在逼他。

祁沣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骆丘白不明所以,也不敢随便放下手臂,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祁老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苍老的眉宇带着和善,随手接过骆丘白和祁沣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你们这两个孩子突然这么正式干什么,搞得我老头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上好的毛尖泡出一碗澄澈碧绿的茶汤,在青色的瓷杯里飘散开来,仿佛刚才的僵持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祁老爷子拉着骆丘白和祁沣说了一会儿闲话,又问了问两人最近的情况,最后把话题落到了祁沣的身体上。

“小沣,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还经常犯病吗?”

这话说的很隐晦,祁沣的目光在骆丘白身上停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好了很多,就算是偶尔犯病的话,我也会按时吃‘药’,不劳爷爷挂心。”

祁老爷子像是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色也缓解了很多,瞥了骆丘白一眼,压下眼里不只是喜悦还是担忧的情绪。

“就算发病的次数少了,也不能说明什么,一会儿孙道长也会来家里吃饭,让他给你,还有小骆一起瞧瞧。”

骆丘白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祁沣的心脏病为什么由一个道士来治,更不明白而且他自己活蹦乱跳没病没灾的,为什么也需要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