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谢昭雪亲自带人走访了附近的邻舍, 挨个问了遍,竟无一人在昨夜听到异常动静。

就算是人,也不可能做到在无声无息之间杀那么多头猪,更何况,这些行为不像是人所为。

他立在日光之下,双眉紧紧拧起,俊美的脸上虽没什么神情, 却还是透着沉重。

钟文晋在一旁看着,对此事也似束手无策,提议道, “不若还是先回去?然后再让衙役进行二次检查。”

他的话打断了谢昭雪的思绪,许是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谢昭雪微微点头。

“谢大人。”丁子韵并不知两人正商量着要走,端着两杯茶水走来, 停在谢昭雪面前,“查案辛苦了, 用些茶水吧。”

谢昭雪下意识要拒绝,却忽而感觉肩膀被一撞,原是钟文晋两步上前来,稍稍挤开他, 伸手端了两杯茶水,哈哈道,“来的正好,小爷我刚巧渴了。”

说着就一仰头, 往口里灌,没曾想这茶水竟还有些烫,让一贯喜欢喝凉茶的钟文晋吃了个大亏。

他喝进嘴里的一口全喷了出来,“我的娘呀!烫死我了!”

丁子韵被抢了两杯茶,原本还有些懵,见钟文晋被烫了,吓得忙道,“大人恕罪,是民女愚笨,没告诉大人这是热茶。”

她慌忙的想要上前做出点什么弥补,却见一旁的谢昭雪抢先一步,拿出锦帕擦拭着钟文晋喷在衣领上的水,一边还把他手中的另一杯茶拿下来递给丁子韵。

“又没有人跟你抢,你喝那么着急做什么?”谢昭雪责怪道。

钟文晋烫得两眼飙泪,痛不欲生道,“原来已经到了喝热茶的季节了吗?”

“你端茶的时候没感觉到温度?”谢昭雪将他漫了整个下巴和脖子的茶水擦了个干净,但衣领已经湿透,如何也擦不干,便收回了锦帕。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烫啊!”钟文晋只觉整个口腔的疼痛褪去,一点知觉都没了。

“民女现在就去给大人倒些凉茶来!”丁子韵这才想起来不救。

“算了,你也别去了。”钟文晋摆摆手,现在去也没什么用,他的舌头已经麻木。

谢昭雪这时候细看了丁子韵一眼,才发现她是被钟文晋之前逼得从和悦楼跳下来的姑娘,想起方才钟文晋冲过来抢那两杯茶喝,他凉凉的看钟文晋一眼,幽幽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钟文晋听闻,假装不懂其意,瞪了丁子韵一眼,“笨手笨脚的,还不快走!别在这碍眼!”

丁子韵不知道他是钟文晋,却也害怕他的身份,忙收了杯子钻进屋子里。

“走吧。”谢昭雪道。

“回衙门吗?”钟文晋忙问。

他看了一眼钟文晋的衣领,道,“回谢府。”

钟文晋在谢府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他从小到家也经常会在谢府住着玩,俨然跟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没有身为客的自觉,高兴道,“行行行,回家吧。”

留下了继续查案的衙役之后,谢昭雪和钟文晋两人先离开。

话说梁宴北出了皇宫之后,徒步行在路边。

他走得慢,黑金大氅随意的披着,颇有几分懒散,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梁宴北在京城中的名声相当响亮,尽管他是年初来从金陵而来,可像眼下这样走在大街上时,十人之中有七人知晓他的身份。

他走着走着感觉自己肚子饿了,打算先填饱肚子,再去书院。

找了一家面馆,又点了些东西吃完,刚付铜板,就听见大街上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梁宴北侧头看去,就见宽敞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围了一堆人,其中有一女子正挣扎哭喊,而她的手腕则被一个强壮的男子拽住。

男子凶神恶煞道,“哭什么哭!你老子赌钱输了,把你押给我当媳妇儿,你若是识相点就乖乖跟我走,免得受皮肉苦!”

“放开我!放开我!”姑娘两脚蹬在地上,大哭道,“他赌钱输了你应当找他要,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