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阿福在后面干咳一声,“我们九殿下关心昨日的大火案,特来看看。”
“哦!原来是九殿下,属下眼拙,竟没认出来!”侍卫惊诧的看温禅一眼,跪在地上行礼,“参见九殿下!”
“起来吧。”温禅负手而立,直接道,“你带本宫去钟国义的牢房瞧瞧。”
侍卫应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引着温禅往后院走,顺着一条宽道,后面的牢房就呈现在眼前,都是一座座独立的,专门关押犯了重罪的朝臣。
这里是烧毁程度最严重的一片,其中有一座牢房彻底变得漆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是即便是那么大的火,这些牢房依旧坚挺,没有坍塌。
“这些牢房与前院的不同,都是用特殊材料建成的,且外部里部都涂了放火涂料,就是为防起火,可谁知道昨日的火实在太大,往前院蔓延之后,我们只来得及救前院的火,等到能进后院时,火势自己就灭得差不多了。”侍卫一边走一边道。
“此处的守卫怎么分布?”他问。
“每间牢房都要四个人守,门前两个,窗下两个,日夜替换。”侍卫回答。
温禅细细闻了闻,觉得这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微乎其微,他突然想起昨夜与梁宴北见面时,也闻到了那股酒香。
火是梁宴北放的,那酒十有八九也是他洒的,他这人,只要做坏事的时候稍微动点脑子,老天就会站在他那一边。
明明守卫那么森严,梁宴北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这里洒上大片的酒?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正想着,那侍卫便对温禅道,“九殿下,您往后站站,这个门昨夜烧得变形,打开有些困难,属下怕待会有什么灰尘溅到殿下身上。”
温禅十分配合的往后走两步,用眼神示意侍卫动手。
可侍卫觉得他这两步退得着实太近,于是硬着头皮道,“还是太近,不若殿下再往后退退?”
他又非常赏面子的挪了挪后脚跟,目测觉得自己的距离已经够远了,道,“现在可以了。”
这在侍卫的眼里等同于没退,他在心里掂量着,是冒着九殿下会发怒的风险再提醒一遍,还是就这样直接开门好。
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冲撞了九殿下,他这条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酝酿了一瞬,侍卫打算再次开口,提醒他第三遍,然而此时一旁却传来了奇异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两柄刀刃相互敲击,声音很轻,却因为清脆而穿透力极强。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浑身披着黑袍的人,头上被大大的帽兜罩住,低着头,右手反握这一柄越有两掌长的弯刀,食指在刀面上敲着。
温禅的第一个念头冒出来:要多长的指甲才能敲出这样的声响?
然而这个无关紧要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微皱眉,摆出了警戒的神色,“你是何人?”
太白日里有人这副打扮,显然不是个寻常人,手中又握着武器,浑身上下都是诡异的气息。
侍卫直接放弃了开门,抽出腰间的佩刀,几步走在温禅面前,喝道,“此地禁入,速速离开!”
来人听言便抬起头来,面朝着温禅。
帽兜之下,是一张纯黑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唯有一双眼睛露出,紧紧的盯着他。
一股熟悉的感觉透过冰冷的面具传来,一闪而过,温禅努力去看那双眼睛,却什么也没抓住。
黑袍人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刀刃一转,阳光折射寒芒,率先刺向侍卫的眼睛,就在侍卫下意识闭眼的一刹那,他点地而起,直奔着温禅袭来。
动作并不算快,温禅眼看着他攻击过来,没有闪躲,反而伸手去抓身旁的侍卫,将他向后拉扯。
黑袍人很快就到面前,高举着弯刀自上劈下,下手凌厉,就在刀刃快到落到他肩上之时,温禅身形极其敏捷的往后一撤,刀剑蹭着衣料滑过。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自一旁飞来,对准了黑袍人的后脑,疾速刺下。
黑袍人仿佛后脑长眼,腾空向旁边一翻,躲过了攻击,长剑落空,斜插进地上,入土过半。
紧接着就有两人从墙头翻下,正是一直在暗处守着温禅的琴棋书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