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涵一直卧在床上,说病也没病,肚子也不痛,就那么静静躺着,让张夜蓉给她一勺一勺的喂汤。
她这可不是在赌气,而是她不能乱动,需要静养。
“阿姨,以后别在滕家与苏黛蔺争一时口舌之快,这样会让滕家反感我们邹家,觉得部家没教养。”她温柔出声,让张夜蓉把鸡汤放边上,稍后再喝,“我婆婆好像不喜欢了,您还是忍着一点。”
“好,阿姨以后见着那小妖精绕道走!”张夜蓉站起身,把汤碗气呼呼往桌上一搁,唾沫星子又开始飞溅,“要不是一大早上看到她在门口招摇,我才不会搭理她!昨晚那叫声小姐你听见了吧?今天一大早她就在门口给我们示威了,你说这能不气吗?!”
“她示什么威了?”书记夫人从洗浴间走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手,“大清早的她不在她姘夫怀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她怎么知道夜蓉你在上楼,然后专门等在那儿?”
“太太,这谁知道呢!”张夜蓉连忙转身向书记夫人,“说不定她就一直在注意我们的动静,非要把小姐气到早产不可!”
“阿姨,我怎么觉得她一大早出来喝水,行为有点怪异?”部小涵锁眉出声,神色凝重,静静的思考,“如果是喝水,房里没有吗?房里有单独的洗浴间、更衣室,犯不着一大早往外跑。这死而复生的苏黛蔺,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你说她是坐牢前的苏黛蔺,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可能一下子把出狱后的那股自卑给抹去的。在现在这个苏黛蔺身上,我根本看不到她八个月前的影子!”
“可能她真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小涵torn”书记夫人坐到她身边,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我怎么觉得你公公默认苏黛蔺住在滕家了?昨晚他回来,都没有说让管家把那两女人给请出去!”
“妈。”邹小涵扭过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公公可能是公司里出事了,现在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我们不要把公公婆婆逼得太紧,给他们一点时间,这样到了最后,他们依然会站在我这边!”
“傻女儿,不要指望以后,那些都是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你越是拖,就越得不偿失!”书记夫人急得差点捶足顿胸,不明白当初的一桩美事,怎的就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你婆婆的态度你昨天看到了,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邹家逼都逼不得!”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能怎么办呢?生下孩子离婚吗?”邹小涵反问母亲,眸中带着不属于这今年纪的冷静:“即使是离婚,他们滕家也会把孩子抢过去的口而我,名声传出去了,又是二婚,没有好男人敢再要我口而且您也知道我的身体 ……”
“涵,不要再说了,妈明白。”书记夫人哽咽着飞快扭过头,用手抹抹眼角,顿了一会,又扭回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恢复正常道:“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有妈在,小涵你就不会孤单。在妈的眼里,甚至是所有叔叔伯伯的眼里,睿哲当初选择的人都是你,是他背信弃义在先,受不住苏黛蔺勾引,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只是拿回了原本属于你的婚姻,名正言顺嫁进了滕家!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在这场婚姻里待不下去了,妈也会帮你打官司。”
“妈,我相信我的选择。”
滕家一家人围桌吃饭,气氛很怪异。
因为滕睿哲不是与妻子坐在一起,而是与邹家人公认的第三者敏敏坐在一起,为她夹菜,听她温言软语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自己偶尔温雅一笑,露出他罕见的温柔一面。
颖儿则去公司上班了,没有再陪敏敏,一大早就走了,没有在任何人眼里烙下印象。
于是当滕家人在饭桌旁坐定,没有人问起这个容易被忽视的女子,而是注意力集中在敏敏身上,看她接下来翻出什么花样。
此刻,邹小涵坐在对面,看着敏敏白里透红、气血红旺的小脸,心里的浊气在不断上涌。
一夜雨露滋润,那巴掌大的脸蛋又变漂亮了,皮肤亮丽有光泽,一弯浅眸一直胶在睿哲脸上,随时绽放出美丽的笑靥。而且这女人还懂得害羞了,不再咯咯直笑,而是挨着睿哲欲语还休,用手指指这指指那,让睿哲给她夹,仿佛新婚中的羞怯美娇娘。她静静看着,没有发作出来,公公也没有出声呵斥,喝了几口酒,准备起身离去。反倒是爷爷出声了,对敏敏语重心长道:‘,苏小姐,你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背上不好听的名声,对睿哲的影响也不好……”
“爷爷,我愿意,睿哲也愿意呢。……敏敏飞快接话,就怕这一大家子人在饭桌上都不出声……“在此之前都有人逼婚了,我还怕什么影响不好呀!我再怎么登门入室,也比不过人家当初的逼婚吧。爷爷,您知道我和睿哲当初是怎么分开的吗?是有位大家闺秀给睿哲下了药,然后脱光衣服抱在床上表演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