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滕睿哲缓缓放开了她,抬眸扫一眼慕夜澈,紧抿薄唇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医生。
医生已经帮滕母洗胃了,示意滕睿哲一边说话,分析滕母的病情。
滕睿哲一直面无表情,一双剑眉霸气的飞扬,唇线抿直,俊脸冷若冰山;末了,一双锐眸这才随着医生的话,时而微微眯动,表示他在听。
而他们的身后,慕夜澈拂着黛蔺的削肩在往外走了,右手帮她推着童车,左手揉了摇她被滕睿哲抓疼的肩,竟是笑道:“乖侄女,以后别再在他面前说‘没有哄好素素’这种话,因为他有句话说的对,人活世上,总是有敌人,而且防不胜防。他防得了叶素素,但防不了每一分每一秒。所以他让你懂得防范,你就防范给他看,不要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自己,也不要特意与他赌气。今天这事,确实有点悬,如果我和你也喝了这汤,那现在我们也躺这里了,就差那么一步。”
黛蔺被拥在他怀里,两潭秋水似的美眸低垂,注视着童车里的一双宝宝,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轻声道:“不是我在与他赌气,而是他在反复无常口当他这种男人习惯了霸道,决定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只能提醒他还有叶素素口叶素素是他的人,他应该去管她的事而不是我的事……”
慕夜澈微微一笑,将她搂紧,“他可能是不想看到你被叶素素伤害,才过来摇手了。任由他去吧,也许有他的插手,你才能更快的恢复平静生活,这是逃不掉的。现在我们回去,警方需要我们协助调查,阐述事情的经过。
两人进了电梯,准备下楼,黛蔺一双水泉映月般的眸子却映着他,忽然认真问道:“夜澈,在你的心底,有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她问的很严肃,敛声屏气地注视着他,神情很紧张。
慕夜澈俊眉一挑,看了她两秒钟,好奇笑道:“没有,怎么了?”乖侄女问的这么严肃,一双天生动人的眉线都紧紧拧起来了,让他不能再拿她开玩笑,误导她。他这个小叔的心底确实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心无羁伴,不知道乖侄女为什么这么问?
“那……”黛蔺咬紧粉唇,想把她心中的决定说出来,却难以启齿,迟疑看着她的慕小叔。
“你想答应我的提议,让我们先拿结婚证,再给宝宝办户。?”慕夜澈笑着帮她说出口,俊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洁白的脸庞,“你想在求学阶段摆脱滕睿哲,不想让他在你的生命里横行霸道?”
“但我们可以有个期限,一年。“黛蔺怔怔望着他,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了,“我们协议结婚,最长时间一年,但只要夜澈你遇到合适的女子,我们可以马上离婚。”
“傻瓜口“男人再次倾下身凑近她,大手轻抚她柔亮的黑发,定定注视着她的明澈双眸,“你尽可放心的求学,拿学位证书。滕市长他到了一定的时期,就算想纠缠你,也是没法纠缠的口现在他虽然说话霸道了一点,倨傲轻狂,但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配上你。”
两人一个小时后重返苏宅,警方已经把门口拉满了警戒线,开始着手调查了,初步怀疑为有人伪装成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进入厨房投毒口投毒对象应该是每天喝月子汤的黛蔺,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天的骨头汤是为大家准备的口滕母由于要调味,事先喝了一两口,才导致当场休克昏迷,不省人事。
所以这个晚上,黛蔺与慕夜澈住在了同一个房间,她与宝宝睡床上,慕夜澈铺了两床被子睡地毯上,守护他们母手。
然后等睡到半夜,宝宝们开始啼哭了,嗷嗷哭着要吃奶,挥舞着小手,没长牙的小粉唇张得大大的,在这吃与睡之中,慢慢长大,伸展小身体。
黛蔺半睁着一双疲乏的水眸,将一头亮丽的长发全部拂到左肩,侧卧着,撩开衣服解开内衣,把宝宝抱怀里,让它在她雪白的怀里拱,不敢再用家里的水冲奶粉。另一个宝宝则让慕夜澈抱着,站在窗边哄,让小宝宝含着空奶瓶。
他一边抱着这嗷嗷哭的小奶娃哄,笨拙的夹在臂弯下,一边打量着夜深人静的窗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口只见外面月明星稀,万簌俱寂,两排路灯在夜幕下绽放柔和的柔光,仿佛婀娜女子在起舞。
但也正是在这里,他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黑暗里,轮廓不是太明显,但她身上的别针闪了一下,有反光,让他依稀看得是个人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