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澈见滕睿哲从客厅走了出来,早已站于他与黛蔺身后,君子端方、波澜平静,转头笑道:“不,这段时间我可能需要黛蔺与我同行,我们曾经计划攀登瑞士少女峰,俯瞰劳特布伦嫩谷地,那就一定要实现。如果这次不去,那么从此就没有机会了。黛蔺你愿意去么?”
他轻搂黛蔺的肩,故意将她扶过来,低下首凑近她,与她鼻尖挨着鼻尖,与昔日一般亲密,“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旅游,过段时间后,我亲自送你回来,可好?”
黛蔺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那双似笑非笑的勾魂摄魄眼眸,总感觉现在的夜澈与以前的夜澈不大一样,他在试探她,仿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同行,让她陪陪他,不要留下遗憾。所以她微微推开他倾过来的脸,白莲似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笑,“夜澈,以后我们依然可以结伴旅行,游遍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没有句点。只要我们想去,我们就可以去。”
她正说着,一旁的滕睿哲瞬间变脸了,眉头越拧越紧,俊脸越发的冷,朝她大步走来,“女人,你是本少的老婆!”一把将她抓回自己怀里,深邃目光不再沉默内敛,而是喷着一股怒火,“本少的老婆,绝不允许与其他男人结伴旅行,更不要想去就去!”天杀的,他的女人当然只能与他这个正牌老公一起去旅行蜜月,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不待黛蔺说话,已是面色阴冷扫一眼不怀好意的慕夜澈,示意龙厉将黛蔺扶回车里,怒不可遏盯着面前的慕大少爷,“假若慕少觉得不游少女峰,便会在生命里留下遗憾,那不妨在滕某与黛蔺蜜月旅游之后,我们再陪同慕少爷一起去瑞士,如何?滕某随时有时间与老婆一起,陪同慕大少爷游山玩水,走遍世界名地!”
慕夜澈见他已是勃然大怒,将黛蔺收于自己的羽翼之下,绝不允许其他男人靠近一分,便俊眸微扬,笑道:“滕少请不要忘了,慕某除了与黛蔺有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也有舅侄关系,一起结伴旅游再正常不过,这是我们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呵,慕某倒不相信什么情比金坚、重新来过,只相信,只有你滕少真正把黛蔺娶进门了,给了她名分,慕某才没有理由与黛蔺在一起!现在,黛蔺未曾嫁与你,她愿意与我这个小叔一起环游,滕少你便没有资格拦住她!并且,这一次我与她结伴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只是去我们的下一站,环游之后我便送她回来,滕少难道觉得这个请求过分?另不要忘了,其实我与黛蔺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长,这四年,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而你,真正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却不超过两年!”
黛蔺正被送往车里,突然回头道:“让我与夜澈一起去瑞士少女峰吧,我想去看看。”她请求的看着滕睿哲,希望他不要阻拦,柔和的目光再落回慕夜澈脸上,有些惘怅,带着忧伤的浅笑,“当年慕小叔一直陪我晨跑,许诺我一起在峰顶夜营、看日出,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就请让我去看一次,我想与我的慕小叔一起坐在山顶看朝阳,看是不是如他描述的那么美。”
滕睿哲满面冰霜,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拦她与慕小叔一起晨跑又夜营,当初,确实是这个慕小叔将黛蔺照顾的很好,督促她跑步、学习、坚强,陪她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背她迈过万水千山,甚至在他下放沧口的日子,带着黛蔺来与他团聚……所以此刻他只能动了动薄薄的性感嘴唇,盯着面前的女人哑声道:“少女峰上堆满积雪,海拨很高,温度过低,游客不可能在上面夜营看日出。黛蔺,等我们以后有了机会,备足了夜营装备,再与夜澈一起去攀登少女峰,好吗?”
他示意龙厉将黛蔺送回车内,回头看着身后的慕夜澈,锐眸宁静:“在今天天黑之前,我们会离开这里,慕少与伯母打算前往何处?”
慕夜澈静静看着他,明澈的眸光异常的复杂,却忽然笑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滕睿哲给不了黛蔺想要的幸福?你太危险,黛蔺却太执着,你总是在伤害她。”
滕睿哲唇角轻勾,墨眸深邃,英俊的侧脸带着一抹伤痛的笑:“你慕夜澈可以给她温暖,却给不了她爱情。所以请宽下心,我会代替你照顾她,给她阳光和温暖,给她一颗毫无保留的心。曾经,因为没有交流,欺骗与隐瞒,我深深的伤害了她,迫使她远走他乡无法回头,所以现在,我能知她懂她,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其实真正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白首偕老,如果我能与她相伴一生,再得她心,便是我真正的幸福。”
在农场短短的一夜后,黛蔺与孩子坐上了返程的车,也就是滕睿哲的车。但滕睿哲没有与她同座,而是坐在另一辆私家车里,给予她足够的安静空间。
可能他知道,她此刻的心,与当初他对叶素素的心是一样的。因为有牵伴,有责任,所以总是将心的一部分停留在那里,无法做到真正洒脱、不在乎、不接触,唯有让时间去冲淡、去平复。
此刻她以手支额,靠在车窗上小憩,却并不随小车的颠簸而往下滑,证明她根本没有睡,而是在想事情。旁边的两个小宝宝则系着安全带,小手紧紧抓着安全扶手,扭着小脑袋看外面的风景,时而发出细嫩的交谈声。
“这是我们昨天来过的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