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河狠狠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下半身处在麻痹状态,他觉得刚才他一定弹跳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痛,比刚才要痛上不止千倍……
无法形容。
明明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痛苦却清晰的传过来,传至没一条神经,每一处不处在麻醉状态的皮肉……
无法忽略,也没办法改变的痛苦。
他不知玄漓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不是看到了孩子吗?为什么他觉得他还在他身体里翻来翻去……
像在找什么一样。
玄漓好像把他的肠子都扯出来,打了结,然后又给粗鲁的塞了回去。
楚河的肩膀跟着玄漓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像是要起来,那是剧痛下身体的本能,连麻醉都没有用处了……
楚河像才洗过澡,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汗珠从发间滑出,顺着脸颊滴到床上,他的身下早已无一处干爽……
男人的头发已经湿了透,无论青凛怎么擦也无法让它们恢复最初……
楚河捏着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劲,他双眼发直,目光甚至有些涣散,他们知道现在他除了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在咬牙,牙龈都隐隐发疼,他们能看到皮肤下紧紧阖在一起牙齿的形状,男人很用力,他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
一直阳光爽朗的脸此时有些狰狞。
这种痛苦,没有休止,更没有尽头,刮骨剜肉不过如此……
千冽想骂人,不过是生个孩子,他们用这么费劲吗?!
千冽愤怒的回头,然后顿住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脸专注的玄漓,然后是楚河仍然凸起的肚子,和玄漓满满都是鲜血的手……
玄漓的手上涂了一种专门的药水,那药水干涸后会在皮肤表面留下一层薄膜,除非是用专门的洗液,否则不会脱落,也无法剥离,像地球上的医用手套一样,有着隔离的作用,也很干净。
不过那薄膜肉眼是无法看到的,千冽能看到的只有玄漓被楚河的血染红的手……
玄漓把手放在外面的,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指尖落下,带着楚河的温度,还有他的气味……
千冽第一次觉得血的味道这么刺鼻,也第一次为他拥有敏锐的嗅觉而苦恼……
他只看了一眼便唯恐不及的躲开了,连催促都忘记了。
那红色让他晕眩。
那双无色的瞳写满了焦急与心疼,他的脸摩挲着楚河的,似乎要哭了出来……
想安慰他却说不出话,只能像狗一样蹭着他。
千冽与青凛是双生子,对彼此的心情都有感应,青凛能感觉到千冽感情的浮动,可这一回青凛却没办法受他影响,因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青凛的魔法波动很明显,垂落在身侧的手正在发光,白色的光芒从他指缝射进来,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剑,他已经准备好了治疗,等玄漓一结束立即为楚河抹平伤口……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提前行动。
青凛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只等玄漓那句话结束了……
其他的全无感觉。
眼睛失去了作用,耳朵听不到声音,连血的味道都变得有些飘忽……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