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向子回去说了,李国平的大喜,他唠唠叨叨的诉了一会苦,就匆忙离去了。转天,部队的建筑队悄悄上山,测量好了地方便乒乒乓乓的动起工来,不多日子,就七八天的功夫,两栋上下三层,古色古香的两进小院子便成了。
施洋叹息:“要是这样的速度,何愁四个现代化不成呢?都是惯的。”
李国平趁着属下两人进山,到这边讨水喝,一边喝一边抱怨。
“你瞧瞧给他们给吓的,灵器都不敢乘,我都改行做司机了。”
院子里,一家三口都在,但是李国平只与杨向子说话,他向来认为,这家做主的是杨向子。
杨向子并不解释自己家的社会地位,只是瞧着北边新楼那边说:“那两人在里面用灵力,不怕招惹事端吗?”
“炼器的灵气倒是没事,就怕大堆的丹修在一起。也奇了怪了,甭管你住在海里,还是深山里,只要是丹修家,人多点,必定就能给翻出来……”
“那你还来我家买丹药?”
“……您这点灵气,没事,我不能害您。”
“李国平,甭打哈哈呀,这是最后一次啊,知道没?”
“那是那是,帮了大忙了,嘿!”
薛润拿着茶盏,轻轻磕着茶托,昨晚,他又梦到羿丹那家伙一个人坐在他常坐的那块地方。四季快速的过着,他一动不动,就连小鸟在脑袋顶部做了窝,他都懒得去打搅。薛润想打去他身上的浮土,手臂却穿着他的身体过去了。
三月底,那家人在一天深夜,悄悄乘着两辆奔驰房车齐齐的搬进来了。
搬家那天,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张裹了红绸的帖子上门,自称是袁府管家。这人言行举止,颇有古风,来到家,只轻轻的敲门,敲完便站好,双手托了请帖安静的等待。
杨向子打开门看着这位老者,对方也在看他。想是在探究这边的境界,可惜,杨向子倒是能瞧出这位老者筑基后期的修为,对方却一脸茫然,惊讶于杨向子这一身凡俗气,还以为送错了地方。
杨向子咳嗽了一下,老者先是很客气的笑了笑,掐了一个古式法决,接着恭恭敬敬的微微施礼道:“先生好,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啊,杨向子愣了,该怎么办?鞠躬?作揖?法决什么的师傅没教啊。
“有礼,有礼,老先生有事?”他打着哈哈,请这位进门。
老人双手递过帖子:“家主是南岳青玉坛袁表,小人袁丙,家主遣小人今日送来帖子,家主言:此次避难,多有叨扰,虽天下修士是一家,可是总归是打搅到了先生们清修,是以,特谴小人来请阖府全家过府一叙,好尽一些感激之情……这是我家主人的帖子。”
杨向子特尴尬,让到一旁:“老人家先进屋说。”
“就不进去了,刚搬来,那边杂事正忙。”袁丙又是端正恭敬的施礼。搞得杨向子周身蚂蚁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呆愣愣看着这尊人形古董离开,吧嗒下嘴巴:“咱是理科生。”
这天傍晚,薛润要下副本,施洋不爱去活人呆着的地方,所以只好由杨向子提着一篮子秘境水果,别别扭扭的穿着一身正装的上了门,他走出家门,一步一挪的行了片刻,便走到北边这栋小楼前,这一看,就想转身回家。
这处新楼的院门口,放着一条长条板凳,板凳上竟然坐着两三位改穿现代运动衣的门子。那些人看到杨向子上来又是一通掐法诀,作深揖:“可是那边的杨大爷来了?”
“羊大爷?”杨向子心里纠结的只扯肠子,他呆滞的张张嘴,有人上来接过篮子,笑眯眯的把他往里让,这院子里并无人来接,就连那个圆饼“袁丙”也毛有来。
杨向子被人带着往第一栋楼走去,一上台阶便看到,这家正门上悬了一个古式的八卦镜。原本挺好的一处现代楼,如今窗户,门栏全部都换成了雕花砖刻的,看起来有些不洋不土的。他正打量,从屋里出来一个梳着道髻的小童,又是一顿掐法诀啊,作深揖啊,之乎者也一大堆啊!
杨向子被让到屋里,他这一进屋,屋里左右两边便有人齐齐站起来,屋当间主位原坐着的一对中年夫妇迎上来,这两人长的都颇为体面,男的额头边上有个绿豆大的黑痣,那女的看上去至多三十冒尖。虽穿了现代的衣衫,可是行为举止,颇为优雅,一派古式闺秀的标准样板摸样,杨向子苦笑,怎么看上去都别扭。
那中年男人笑呵呵的上来又一顿掐法诀,微微点头,他身边的这位穿着套装的妇人,竟然福了一福。
“袁丙回来就说,那边的杨大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就是这样的。快都来看看,瞧瞧这俊样子,都说天台那边的尹六儿长的俊俏,今日见了大兄弟,以后我们便有新的说了,也好好臊臊那些没见识的。”这妇人打着哈哈,放在古代也许真真就是个嘴快利落人,可放到肆无忌惮的现代,杨向子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尽是念经声。
杨向子可不敢再呆了,再呆就死了……他尴尬的笑笑,回手指指家那边的地方:“那个,家里还有事,那个……我就先回去了……那个……”
他的手被这中年人一把拉住:“这如何是好,却不知道在那里得罪世兄,怎么刚来就走?”
杨向子无奈的笑了下:“没有的事,其实,是……我是理科生,理科生您懂吗?没学过古文,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这人哈哈大笑,额角那颗巨大的黑痣上下急速抖动着:“我当时什么呢,好,咱说白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