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对锦先生,他所有的委屈便忍不住要宣泄出来。

似乎面对锦先生,他的坚强,隐忍这些都不需要强撑,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袒露自己的委屈,自己的软弱。

锦先生就像他的一个壳,缩在这个壳里永远都不用担心外面的风雨。

……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将他抱紧在怀里,心疼的喊他’乖乖‘。

小笨怔愣着一双眼看着锦先生,那个人是他吗?

“在想什么?”

锦先生拥着小笨纤弱少年的身体,叫他发呆,搞笑的摸着他细软的黑发问。

“没,没有。”不知为何,小笨脸一红,躲闪的侧开脸。

锦先生不说话,目光复杂的收紧了怀抱,下巴磕在他的头顶上,“对不起,看你受苦却不能帮你,如果你想怪我就怪,但是,下一次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笨鼻子微酸的摇摇头没说话。

他眼神迷茫,不明白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对于锦先生过分温柔的语气也并没有察觉出来。

相拥的两个人心思各异,落在门外之人的眼中,却温情缱绻的刺眼。

旬柯深沉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光,片刻后悄无声息的隐身消失。

至始至终,房间里的两人也没有发现他的出现、离开。

“大人,您刚才看见了,我事无巨细,把他们照顾得面面俱到,担心刚上岸他们不适应人类世界,手把手的教,安排家教老师,我自问尽到了当队长的责任,可是大家是怎么对我的,种族压制,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您晚一点来看见的就是我魂飞魄散!我怎能不恨,怎能不心寒!”

陈鲤一张秀美的脸声泪俱下,她抽抽噎噎的讲完后,期待的看向背对着她的男人,想让他为自己做主,看着那挺拔俊美的背影,目露痴迷。

旬柯转过身,无可挑剔的俊脸上面无表情,看向陈鲤目光冷淡。

“你是对我的处罚结果不满?”

陈鲤脸色一僵,睫毛微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旬柯淡淡的看向她,似乎不明白既然对他的处罚决定没有异议,怎么还不离开。

陈鲤垂下头,眼露懊悔,她太心急了不该说刚才那段话,大人大概会以为她心胸小,没有容人之量。

一个女人在她心仪男人的心中留下斤斤计较的印象,无疑是一件败笔。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人,”陈鲤决定以退为进,“您撤掉我队长的职位,既然大家都不认我这个队长,这样名不副实的头衔我也不需要。”

她声音微哑,隐隐带着几分自嘲和低落,秀美的脖颈似有几分脆弱,让人心怜。

陈鲤以为这样说会得到预想中的结果,然而——

“可以,我会让八爪顶替你的身份,你既与族人不和,也该反思自身。”

旬柯冷漠的眼神,以及不带一起情绪的声音响在陈鲤耳边不啻于一道惊雷。

炸得她头皮发麻,不可置信!

“大人!”她做错了什么!

陈鲤双目通红,对上旬柯清冷的眉眼,一腔的委屈涌上心头又不甘的咽下。

“你或许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隐藏在你眼底的不屑暴露了你,你在不屑什么,鄙夷什么,海族在你心目中就是那样的不堪令你厌恶吗,别忘了你自己也不过是条红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