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歌忍不住说道:“我突然能理解她的族长了。”
“这……”沧玉缓缓道,“我若不吃你,你要怎么办?”
雌灌灌“咦”了声道:“那我当然是跟着你了,我不是被送给你了吗?”她也很聪明,心想:反正那红狐说了,你是吃果子的,既是吃素的狐狸,想来不会吃我。
沧玉差点又是一口老血。
灌灌怎么就没戕害成功同族,为民除害呢?
不管沧玉怎么想,总之这只雌灌灌一副死鸟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算是黏上他了,春歌对她倒尽胃口,说是不想吃这么嘴臭的灌灌,于是又将锅丢了回来。沧玉本想借口男女授受不亲,哪知这只灌灌说自己住在树上就可以了,细思片刻,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跟这只灌灌鸟约法三章,平日里尽量谨言慎行,主要是慎言,若能不开口说话,最好是不要开口说话。
雌灌灌看了看春歌,又看了看沧玉,勉强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同意了。
看她这模样,不能说话倒比被族人抛弃要更痛苦得多了。
既然已得了双方族长的首肯,那么这只雌灌灌便成功登记到了青丘狐族的户口本上,记在沧玉名下,按照春歌的意思,是正好给沧玉做个侍女。
雌灌灌回去路上倒是安静了许多,还与他们互通了姓名,她虽然总是臭着鸟脸,但名字倒起得恰好相反,唤作“倩娘”。
这一夜发生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沧玉旧伤未愈,重明鸟当初给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灼伤,时不时便发作起来,觉得四肢百骸都好似流过岩浆,倒也不是极痛,更像运动过度肌肉损伤的疲惫感,因而此刻只想回到自己的石床上好好休息一晚。
春歌半路就走了,说是要去好好教训下赤水水。
沧玉不愿意提着倩娘,倩娘则觉得自己能够自食其力,因此展开翅膀,用两只脚爪摇摇摆摆在地上跟着沧玉一溜烟跑了起来。
“今夜你要在何处休息?”快到家时,沧玉问她。
倩娘眼巴巴道:“我睡树上就好了,只是没有窝,看你屋里有些东西,可以送我筑巢吗?”
“你要什么?”沧玉对东西倒是看得很淡,主要是他这屋里也的确没什么东西。
倩娘要了庭院里的泥,两张薄纸,还有不少植物,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物,沧玉点了点头,确认她只要这几样东西后,就毫不留情地关门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