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布的女子是容丹,她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区别,显然入梦极深。
这下轮到沧玉如坠冰窟了,玄解初到人间,他生性胆大,行事却十分谨慎,十有八九跟着容丹一道来了姑胥。可这屋里只有容丹与那老妇人,左右不见玄解的身影,想来他定是察觉不对,追查了出去。
棠敷在那处惊呼道:“沧玉!你快来!”
沧玉心神不宁,只得走过去,见着一个篮子里放着无数毛线团,还有个小小的绣花棚子,底下压着张黄纸,用朱砂写着:“油葫芦巷口第三家。”
“是他的笔迹!”棠敷转头看向沧玉,见他神色不对,还当是因着容丹的缘故,不免有些无助,“沧玉,我知道你定然想留下照顾容丹,可我……可我想请你陪我一道去,若你不愿,我能理解。”
沧玉斩钉截铁:“我随你去。”
棠敷茫然道:“什么?”
“如今局势如此,我留下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随你去看看,指不定能寻找什么办法。”沧玉此刻心急如焚,还得故作冷静。
这张纸条肯定不是给已经入梦的容丹看的,更不可能是暴露给魇魔的,那道人留下这张纸条,十有八九是给玄解的,那这就说明沧玉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玄解肯定没见到这张纸条,不然不会把纸张留在这里,他不谙世事却不蠢,他现下不在容家,准是去找那魇魔单挑去了。若放在进姑胥之前,沧玉定然没什么可担忧的,然而自从进到姑胥之后,见得处处古怪,听了那魇魔许多行为,他不免担心起来。
这可不是平日里的狩猎跟战斗,只用担心对方作战技巧是否高超,有没有偷袭。
魇魔攻击的是敌人最深处的弱点。
简而言之,言而总之,魇魔是一个本身就很强还喜欢跟你玩阴的反派啊!
简直就是魔族之屑,万物之耻,行为太他妈不要脸,为魔太他奶奶的弟弟了!!!
现在整个姑胥都跟人间地狱似的,各个都是哑巴,除非一块儿入梦否则肯定跟他们沟通不了,即便能成功沟通,他们对魇魔估计也是一无所知,倒不如去问问姑胥唯一有近期作战经验的道人,指不定他知道什么,就算没有玄解的下落,起码也能给点魇魔的情报。
棠敷没想到沧玉会这么回答,毕竟前不久大长老还曾为容丹擅自离开青丘的事开脱,要是眼下他与沧玉易地而处,棠敷相信自己绝不会离开对方哪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