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光下,沧玉那只冷白手宛如玉雕,白棉着了魔似地上前,她抬头看了看对方,那张美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半点涟漪不生 。
白棉心脏怦怦直跳,要是放在往常,她心中害怕恐惧定然大过喜悦,可是此时此刻,她不禁扭头看了看玄解,几乎有了自己只是个寻常女子感觉,期盼与希望共存于心头。她紧了紧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沧玉冰冷手,跟玄解很不同,他手更冷、更柔软、也更……
不过短短一瞬,白棉脸上浮现出红晕与喜悦都顷刻间消退成了惨淡白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交握处那开始腐烂肌肤。
那美丽冷白色被摧毁,皮肉剥落露出鲜红,白棉下意识松开了手,她心快要跳出胸膛,眼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淌在脸颊上。她看着沧玉平静神态,只觉得心惊胆寒,而后抓起垂在背上帽子胡乱披上,似是耗尽了自己全身力气,迫使自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根本就不该来!
不该来!
沧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掌,妖力凝聚于掌心,伤势正在慢慢地恢复,又不断被破坏,鲜血流淌了整只手。
非常痛,差不多是三倍加浓硫酸泼上去感觉。
他并没有喊出来,人到中年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白棉看起来比他更痛苦。
玄解手缓缓覆盖了上来,那些涌动瘟气终于消散了,掌心伤口愈合成功,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痕迹。沧玉有些失神,脑海里不断重放着白棉震惊痛苦神态,那双圆圆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意识到自己摧毁了某些东西,尽管不是他本意。
“你受伤了。”玄解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困惑不解。
他仔细打量了会儿自己手,看不出是饶有兴趣还是带着迷惘,轻声道:“我也是异类。”
“你不是。”
沧玉急促地开了口,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了玄解手看了许久,确认没有任何伤势之后,目光慢慢暗沉了下来,又变回了在青丘时那个无所不能大长老,玄解再看不出那其中隐藏情绪了。
“玄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玄解听见沧玉开了口,声音威严而低沉,是一道实打实命令,那凌厉眉峰稍稍扬起,切割开了他们之间关系。
身体血液在燃烧,每个部分都在叫嚣着让玄解反抗跟杀戮,然而他理智选择了服从,他垂下眼眸,收敛了力量,将遇到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看着沧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