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远那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顾云开把面夹完了也没见着对方发出什么声音来,还以为通讯被挂断了,可探头看了看时间一分一秒的变动着,依旧在努力坚持不懈的浪费着话费钱,不由得挑了下眉头,问道:“阿远?你听得见吗?你手机掉水里了还是你把自己掉水里了?”
“没有。”简远的声音闷闷的,然后顾云开听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对方的痛呼,手里的筷子险些撒到地上去了,他下意识问道,“怎么了?你在干嘛,你说话啊?你明天不是要比赛了吗,现在人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简远又重复道,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慢慢的靠近了手机,他抽着气说道,“我没什么,我现在在酒店里呆着,唔,不是,我刚刚在床上打滚,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
“……”顾云开无话可说。
简远以小狼狗被主人忽视之后的警觉速度立刻追问道:“云开,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能说什么?好厉害啊在床上打滚都能把自己滚到地板上去?还是夸你滚出个花样蝶泳的造型只可惜功亏一篑,接下来再接再厉得个古奥会金牌?”顾云开十分无奈,他插着腰无可奈何的说道,“别的不说,刚刚有没有伤到手啊?”
简远很委屈:“你就只在意我的手?”
“……你脑子已经摔坏了,我没办法在意了,在意也没用了。”
“……”
搁在几年前,顾云开打死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这么无聊的跟另一个人,还是另一个男人打这种无聊的嘴炮互相消磨时光。然而等他意识到自己的不理智时,才发现已经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的面酱在调料里糊成一团,而他脸上还挂着刚打击完简远的傻笑。
没救了。
顾云开面无表情的把那碗糊掉的面倒进了垃圾桶里。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面,亦或者是明明要比赛还来找他聊天的简远。
至于在帕格尼的简远,他早早就关了灯,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眨着眼睛,经过两个小时秀恩爱摧残的手机烫得简直可以兼职暖手宝。窗户大开着,帘子被拨到了一边,他的酒店房间在二十五楼,位置很高,因此能很清晰的看到星空。
他本来是很紧张的,尤其是在父亲这段时间的“摧残”之下,还要加上他跟顾云开的那个约定,都导致简远有些不自信。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简远微笑着在星空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