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锁已经被老妈换了,他叹了口气,在门上拍了几下。
门很快地打开了,老妈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后,看上去一夜没睡。
“妈……”安赫扶着她的肩,“你没事吧?”
“我不去医院,我不去,”老妈轻声说,“我不敢去,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不敢去,别逼我去。”
“我知道了,知道了。”安赫搂着老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恨我吧真的,你恨吧没关系。”老妈的话有些混乱。
“真的不恨,”安赫说,“都过去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一直到姥爷过世,老妈都没有去过医院,安赫没有强迫她,只是跑前跑后地处理姥爷的事。
确定了火化的时间之后,他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他现在在哪儿?”老妈沉默了很久才问了一句。
“殡仪馆。”
“你有时间吗,我想去看看。”
“有时间,”安赫说,“我去接你。”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安赫坐在车上,等着老妈下楼的时候,他关掉了雨刮器,没多久雨点就洒满了挡风玻璃。
就算是在车里,安赫还是能闻到雨里裹着的新清的泥土腥味。
老妈上了车,坐在副驾上沉默着,安赫伸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走么?”
老妈点点头,低头按了按红肿的眼眶:“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