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一条缝,陈庆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程恪一直觉得陈庆挺瘦的,但没想到这么不占地儿。
“三哥,”陈庆一脸担忧,跟没看着程恪似的直接扑到了沙发旁边,“我来了,怎么样?”
“晕。”江予夺说。
“多久了?”陈庆转头看着程恪。
“呃……”程恪赶紧拿出手机,“就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开始晕的,大概四十分钟?”
“那还得一会儿。”陈庆去浴室里搓了条湿毛巾出来擦了擦江予夺脸上的汗,然后站在沙发旁边,低头看着江予夺。
“一般晕多长时间啊?”程恪走过去,轻声问。
“不一定,”陈庆说,“有时候半小时就过去了,有时候几个小时都动不了。”
“哦。”程恪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还得一会儿的?不过他并不想追问,毕竟对方是陈庆。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江予夺是没法说话,他和陈庆是没什么可说的,其实程恪这会儿有点儿想走了,他跟江予夺也没熟到病床前伺候的程度,而且陈庆已经来了,明显陈庆非常熟悉江予夺的这个毛病。
但眼下这种静止,又让他找不到开口的契机,这会儿开口说什么都有点儿突兀。
“你俩,”江予夺很艰难地开了口,“别跟这儿默哀。”
“什么?”程恪看了一眼陈庆。
“遗体告别呢?”江予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很快闭上了。
“瞎说什么!”陈庆回过神,喊了一嗓子。